面掩到正面崖上,正想上前接应,他竟在上面弄好手脚,连伤好些贼党,将花架拆散,飞身纵下。小小年纪有此胆智也颇难得,想起我幼年所为,也未怪他。此子曾得好些老友怜爱,学会许多软硬功夫,就遇贼党也不妨事。他又占了人小的便宜,诸位老弟放心好了。”
众人均觉伊萌本领虽高,总非红-之比,这样峭壁危崖决难飞渡,方才又未听到守望的人吹那有人出去的信号。公超只此爱徒,口气如此拿稳,伊萌本有野睡之习,以为人未走出。先还想命人往寻,公超说是不必,由他睡去,好在通宵,到时自会前来。村中地势广大,连问了几个村人均说未见,也就罢了。二女虽然心细,想起伊萌睡时之言,好些可疑。但因秦真说是去往谷口和崖顶守望的人问过,均说未见,暂时无处寻找,也就丢开。跟着人席畅饮,村人纷纷举杯,为两对新人贺喜,并向远客接风。欢呼说笑了一阵便安定下来,同坐明月花荫之下一同欢宴,彼此浅斟低酌,吃了个把时辰。月光渐高,月华分外皎洁,二女正越想越生疑心,林蓉忽然想起昨夜公遐走后和柔云写的一封信放在桌上,醒来不曾看见,莫非真个被他送往贼巢?忙即往看。
秦真忽又来说:“二虎不知去向。最奇是守望的人也未见虎走出,直到方才主人想起,当日中秋,虎也是客,应该犒劳,特意备了许多瓜果笋蔬,命人往寻。秦萌说是二虎先在对湖山崖之下蹲伏,当地还有一小片未开辟的小森林,娄、秦诸侠因林中树木多半骈生巨木,长得极密,刚好将那一处缺口补上,共有一里多深。外面环着一条大壑,宽达十丈,对面又是一座危崖,夏秋之交林中蛇虫颇多,更有瘴气,全村只此一角比较荒凉,相隔人家又远。开头还有许多幼童拿了菜蔬引虎为乐,后被大人知道,说二虎日夜劳乏,来此僻静地方必是想要歇息养神,各把幼童喊回,由此无人再去。饭后有人遥望,虎已不见,以为避往崖后静卧,也未往看。直到方才命人往寻,才知虎已走去。”
虎女闻言惊奇,想起二虎平日和自己形影不离。睡起之后只顾和众人闲谈,跟着入席饮酒,不曾理会。按说不应无故离去,忙作长啸,并无回音。林蓉业由楼上赶回,说:
“信已不见,定是伊萌故意装睡,暗中取了书信,赶往贼巢去见柔云。他小小年纪,孤身行险,二虎和他并不相熟,不会被他骑走,如何一人两虎全都不见?”虎女觉着二虎均有灵性,善知人意,不奉命不会离开,除却自己和公亮有话招呼,别人也支它不动。
日里红-曾经来过,也许林中异人命红-将其唤去,以为少时仍要回来,自己未走,决不会同被伊萌引走,赶往贼巢犯险。倒是伊萌可虑,再看公超闻报,竟如未觉,仍是那么安详,丝毫不以为意,忍不住问道“七哥,你说伊萌不曾离开,如何七弟到处查问寻他不见?”公超方答:“他自有他去处,四妹放心,少时自会寻来。”众人除公明外全都将信将疑。西山路远,急切间无处寻找。虎女又当二虎由红-引走,只伊萌一人可虑,公超偏是声色不动,好生奇怪,悄间公亮:“伊萌是否溜出村中?”公亮悄答:
“我们这位七老大哥行事难测,听他师徒日里口气,伊萌此行好似得他允许。方才秦萌来此送信,跟着推说那虎也许由别路走往谷外,要去崖上眺望,神色不定,好些可疑。
本村虽是防御周密,外人无法侵入,但是另有一条出路,隐秘非常,只我和大哥、二哥、七弟四人知道,又极难走。因其形势奇险,能出而不能入,便是武功真好,如由里面走出也是极难,由外进来更办不到,稍一失足休想活命。伊萌也许由此出去,他新来此,怎会得知?秦萌年纪最轻,也最胆大淘气,因和伊萌同名,本领不如人家,日常肯下苦功,他和伊萌最好,我看他形迹可疑。你且在此,等我赶往崖上背人盘问,必能问出一点虚实。”说罢起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