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下来。满拟凭自己师徒的名望,这班异派凶孽不会不知,只消几句话便可喝止,间完曲直再作计较。哪知对方骄横大甚,凶焰高涨中竟未看出,刚一照面便下毒手,骤出不意,几为所伤。经此一来,勾动怒火,心想:我因这两夫妇人好,只想从中化解,并无出手之意,不料敌人如此凶横,难怪正派中人都和他们作对,看将起来实在可恶。
敌人已先动手,不算违反师规。内中一个又被毒火烧伤肩膀,将衣服烧去一片,差一点没有送命,不禁急怒攻心,更不再有顾忌。灵猿一到,双双发令,并说,这班妖道恶贼骄狂欺人,我们已遭毒手暗算,容他不得,你们只管下手,如其师长见怪,有我二人承当等语。
这群灵猿学了一身本事,无从施展,巴不得有人作主,好在闯出祸来有这两位前辈师兄承当,哪还有什顾忌?闻言同声欢啸相应,杀上前去。内中好些灵猿均精剑术,力大身轻,纵得又高又远,群贼先被连抓带杀,死了好几十个。后面十来个贼党和中间一路恰分两路赶到,望见前途刀光剑影,纵横飞跃,还当遇见埋伏,敌我双方正在混战,同声怒吼发威,抢扑上去,迎面忽然逃来一个异派同党,刚刚对面急呼警告,说猿长老门下果是敌人一面,现已凶多吉少。群贼闻报大惊,还未听完,一声嗖嗖之声,急风飒飒之中,数十条带有青白寒光的黑影和上百对火眼金睛星雨流空一般飞射过来,不容分说见人就刺,一路乱斫乱抓,当头几个先就送命。大恶茹本看出不妙,正在急呼:“蒋道友,快些上前,寻人分说。”一面瞥见来势大凶,这班灵猿又不敢伤害,急得无法。
正想招呼众人勉力抵御,只守不攻,等那几位相识的人到来再行分说。无如事起仓猝,心神已分,朝他进攻的正是那和宗德等同辈人猿杂交所生的五只灵猿,因感公遐夫妇酒食之惠,怀有好感,又见两位师兄有一个为敌人毒火所伤,越发激怒,凶威大发,风驰电掣,领头追逼过来。
五猿剑术极高,不在宗德等诸大弟子之下,又生就两条长臂,爪利如钩,动作神速已极。四恶李青龙只一照面早先为所杀。迎头瞥见对面一个老贼道,穿着极华丽的道装,正在厉声呼喝,向众发令,身后又背着一个大葫芦,料是为首敌人,更不怠慢,决计先下手为强。大恶茹本心慌意乱,料知猿长老师徒如其偏向敌人,自己再加两倍能手也是白送。再想起前去的人无一生还,分明就是吃这苦头。猿长老人最护短,门下不论是人是猿,向不容人欺侮,伤他一个便是杀身之祸,就有本领也难施展,来势又如狂风暴雨一般,端的重也不好,轻也不好。除却由蒋逍遥等相识的人上前分说,自认晦气,退将回去,还可保全;否则,胜是无望,败则必死,如其拉个平手,不分胜败,双方终难免于伤亡,自己这面死了人活该倒霉,对方却是稍微死伤不得,早晚被他寻到,谁也休想活命。起初只当就是仇敌与这类怪人凶猿有点勾结,至多认得几个,背了师父暗中相助,决不至于公然大举,做梦也未想到凶猿会有这多,成群出动,不是奉有猿长老之命明帮敌人哪有此事?一时心慌大甚,微一疏忽,当头两只苍猿已迎面扑到,百忙中还想用剑招架,一面口中急呼:“就要动手,也等双方说明再打!”哪知恶贯满盈,凭大恶和为首凶孽的本领剑术,就是灵猿厉害,也能应付一阵,偏是心有顾忌,左右两难,老恐树敌,不敢施展杀手,这一来吃了大亏。这为首五猿倒有三猿不约而同认定他是为首凶孽,所背葫芦又与四恶相同,更是激动。贼道刚把当头两只苍猿的三口长剑架开,猛觉一条白影由斜刺里飞来,其急如箭,连忙飞身纵退,已自无及,当时只觉眼前一黑,仿佛被什东西抓了一下,当时成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紧跟着奇痛攻心,人正往后纵起,身在空中还未下落,猛想起眼珠被凶猿抓去,心中一急,前二苍猿已跟踪飞纵过来,比大恶身法自快得多。大恶觉着急风扑面,料知不妙,一听怒吼没有喊出,人已被二猿一单两双三口长剑,斫成四段,落将下去。
另一旁,二恶三眼朱锦和天台居士蒋逍遥落在后面,一见群贼纷纷伤亡,忙同赶上,蒋逍遥更想卖弄他的交情,正在一路急呼,喊着那两个相识的怪人名字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