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暴,恼怒已极,自知不是对手,又被为首三贼止住,不敢上前。本来要往旁窗窥探敌人去路,忽然瞥见窗外又有两个人头影子一闪,连忙奔过,隔窗一看乃是两个十五六岁的村童连绕带跳刚刚逃去,不由怒从心起,厉声大喝:"无知小狗也敢欺人!"正待推窗追出,老花狼白常人更阴狡,心虽恨毒,和姚贼一般想法,始终未动,这两贼党恰是他的徒弟,忙即跟踪纵过,低喝:"这些小狗都是他的耳目同党,你们作死不成!"
话未说完,忽望窗外有人远远驰过,头戴风帽,身披斗篷,身材矮小,其行如飞,似由酒铺这面绕去,忽然伸手一挥,那两村童立时一东一西分朝竹林雪地里窜去,晃眼便被土堆挡住,更不再见踪迹。戴风帽的一个也驰往竹林深处。这一伸手越看出那是方才敌人想是大自日里不愿惊人,出门便将风帽斗篷穿好再走,可见门外还有同党。再问伙计,所去正是大王坟一面。当地最是荒凉,坟场宽大,古木萧森,便是春秋佳日也少人迹,何况这样冰雪寒天,忙和姚贼夫妻商量。赵三元醒来,当然一面装腔,一面说那例有的交情过节,故意挣扎起身,向受伤诸贼打招呼,并托店家代请医生,照料一切,并嘱咐不可向外传扬。
为首三贼和韩泰均是行家,深知利害,也各医治伤人,嘱咐同党说:"敌人已在那里等候,我们昔年吃天山鹰的大亏,隐姓埋名,立志报仇已非一日。为了听传说仇人已死,当初曾有此仇不报决不出世之言,所以二十年来未在江湖走动。今日遇见他的门下,不论仇人死活,也无放过之理。不过事情难料,方才小狗本领甚高,曾用内家真力连伤我们几位弟兄,常人恐非其敌,不去无妨。这不是勇气的事,何苦白送。如其要去,千万不可任性使气轻易出手,这不是以多为胜可以成功。真要激于义愤,只可由那暗器打得最好的几位在旁准备,以观战为由,冷不防相机出手,专打他的五官要害才能得手。
并非我们无耻,实在双方仇恨大深,又是官家要犯,非此不可。还有这厮轻功必好,方才也许不曾全数施展,诸位一击不中必须急速退避,事前还要想好退步才可无事,千万大意不得。"说罢留下两人照料受伤同党。
除韩泰越想越胆寒,又见申、程二贼伤重,赵三元伤也不轻,本就想要借此抽身,程风标再一看出厉害,觉着自己虽受内伤,还不致命,听申贼暗告口气命决难保,来时骄气业已去尽,服了伤药,面容反更苦痛,剩下韩泰孤掌难鸣。如往赵家医伤,这等情势也大无趣,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申空空还要设法派人护送回去,韩泰如再伤亡事更难办,力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韩兄不可冒失。"韩泰知他顾念自己安危,想起此次本是受人之愚,中间又因申空空骄狂自恃,不便缩退,才有这样惨败,悔恨交集,无计可施。当着群贼还不好意思,总算三元知趣,借着申、程二贼伤重,要等医生,将其劝住,就此下台,不曾跟去,这且不提。下余群贼匆匆议完,便同起身,连那受伤的一个也经同伴护送回家,一行二十多人往大王坟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