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宫大爷要怎样,何不去问那地上躺着的两百多具大刀寨的兄弟们去!”
白凤不自觉的望向断魂谷中,直觉的西北风送来的寒风在蜕变,隐隐然似有着无数厉鬼,而觉着阴风惨惨。
宫彪也开始横刀向白凤逼去,一步步的逼去——
雪在飘,也越飘越大,大得地上死马的肚肠也似披上一层白纱。
白风在宫彪的进逼中还连连的后退,因为她早已闻听人说过,大刀寨的这个二当头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绝一刀”宫彪逼着她忽又站定身子,冷酷的半张面上肌肉跳动,铜铃眼一眯,似是有着虐待感的满足,虽然他的右臂有伤,虽然他的左脸血肉模糊齿白森森,但他这时又露出他那特有的桀骜不驯,那表情便宛如一只凶狠的大花猫睨视着瑟缩在一隅而又难以逃走的小老鼠,他真的有着吃定白凤的意味:
“哼!可爱的小绵羊,你真的是怕了,是吧?”
白凤冷沉的道:
“我怕什么?”
宫彪嘿嘿笑,道:
“怕我把你吃了呀,不是吗?你在退避,可是你知道又退避不了,所以你又在打着哆嗦是吧?可是你的前来,是那么的正是时候,而宫大爷又偏未在这断肠谷中亡魂,你仔细的想想看,除了上天的安排以外,天底下只怕再也不会有恁般绝妙巧合的事了吧?”
白凤尖声叫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绝一刀”宫彪道:
“干什么还用得着问?”
白凤惊骇的道:
“杀我?”
用力却是缓缓的捋着头,宫彪道:
“杀你不是太便宜那白不凡了吗?”
白凤环视附近,几株树外就只有断崖峭壁,即使想冲向谷口也不容易,因为宫彪就如同个血糊的山墙般挡在他的前面。
咬咬牙,白凤道:
“除了死我不信还有什么令人骇怕的!”
又是一声“嘿嘿”笑,宫彪道:
“你已看开生死,因为你也觉着自己该死,甚至你爹,以及整个如意楼的人都该死,可是我怎能如此轻松的便让你死呢!”
白凤又急急的问:
“想怎样?”
“也好,我便说出宫大爹心中的决定,也好叫你心中有数的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他又在咬牙,还道:“这两日宫大爷便要潜回大刀寨,当然你得在宫大爷身边待候着——”
白凤“呸”的一声,道:
“你想糟塌我?”
宫彪沉声冷笑道:
“这对白不凡而言,也他娘的只算是欠大债还小钱而已,大数目还在后面呢!”
“我不会令你如愿的,因为当我在杀你不过时候,我会自杀在这断肠谷中的。”
宫彪又摇头道:
“小绵羊,我的乖,你可不要忘了,有时候一个人即使想死也是不容易的呢!”
白凤心中真想哭,更在大叫后悔不迭,怎的会在这荒山野谷大雪天碰上这档子倒楣事。
一时间她似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宫彪又道:
“只等老子歇过劲来,雪也停了我们一同回大刀寨去,宫大爷便拿你的一身嫩肉开刀,每天我着人送上你的身上零件去如意楼,直到把你这身骨架也装袋送去为止,老子要那白不凡呼天抢地的痛不欲生,捶胸顿足的遗恨终生,叫他老小子知道毁约背信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后果了,叫他老小子知道…”
白凤突然大叫,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绝一刀”宫彪道:
“怎么样,你怕了,哈…”便在宫彪的大笑中,白凤一咬牙,右手钢刀平举,全身拼力腾跃中,炫哗的寒光突的往宫彪胸前送去!
宫彪身形未动,右手长刀倒竖中快若激流的一挑又送,左手短刀猝而喷射出-抹冷焰,就听得“当”的一声中,他的左手短刀已架在白凤的脖子上。
原来白凤心胆欲裂中,拼命握刀冲上,却被宫彪一招不到便把手中钢刀打落,而左手的短刀已点在白凤的脖根子上去。
有着一股透心的凉意,白凤垂目望着宫彪那把森森寒芒毕露的短刀,咬牙道:
“你动手吧!”
短刀回抽中,宫彪的右手长刀横里倒把“叭”的一声,刀把子正敲在白凤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