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罗汉亦接上了口:“不知这两位仁兄是什么路数,又不知是否冲着吾等而来,只是俺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味道有些辛辣…”
天狼冷刚忍然道:“可要龚宁将这两人拦下?”
楚云正待回答,那两乘白色骑影已如狂风般自数十丈外的距离驰至剑铃子龚宁马前,四只铁蹄所带起的尘土,扑面弥向龚宁而去,但是,龚宁却似木头一样不避不闪,依旧挺于鞍上不动。
他此刻的位置,正好站在路边,容那两乘飞骑并肩而驰,是足足可以过去的,但若像来骑这般疯狂奔行,却是不敢说了。
天狼冷刚勃然暴怒,低吼道:“盟主,应施以颜色!”
当那个愤怒的“色”字甫自冷刚唇中吐出,两乘来骑已蓦然分成八字形冲向两旁,靠左边的一骑,挟着一股猛烈的冲力直撞向峙立不动的剑铃子龚宁而去!
那两匹白色的骏马,非但高大肥壮,四条腿更是又粗又长,神伟无比,一看即知不是中原所产,此刻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刺而来,颈上鬃毛更如倒刷般根根竖起,雄昂至极!
情势是很明显的,假如二骑一旦接触——一是猛劲,一是静力,则剑铃子龚宁势必连人带马被撞翻倒地!
于是——
宛如电光一闪,剑铃子双手猛力一带缰绳,两腿向侧旁用力一挟,以他精湛的骑术倾力驾双着座下自己已乘骑了多年的爱马,就在千钧一发之中,剑铃子的黑色坐骑一声凄烈的“唏哩!”长嘶,硬生生地向路边草丛中挪出一丈,因为剑铃子勒马的力道用得太猛。以至马口嚼铁处皮肉翻裂,鲜血汩汩流出!
经过的情形快速得不容瞬目,惊险无比,楚云连看也不看那两个马上骑士一眼,断然暴吼道:“给我截下!”
随着他厉烈的语声,剑铃子已如疯虎出押般腾空飞起,左手一探,一条数丈长短的“套马索”已“嚯”的疾射而出,直向那匹白马罩去,右掌疾抖,一柄闪耀着精芒的锋利匕首,如流虹般猝然飞刺另一乘白马上的骑士!
于是——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匹白马仰颈长嘶,在那极快的速度中,就地一个大转身,窜出两丈后,又猛然止步,地上灰尘迷漫,声势好不惊人!
剑铃子龚宁一看击敌未中,不由暴怒欲狂,厉吼一声,清脆的铃声骤响,在烈日的光芒下,一条寒森森的冷电已倏而绕空盘旋而下!
楚云蓦而催骑向前,沉硬的道:“龚宁住手待令!”
说话中,目光扫向那匹白马上的骑士,于是,当灰尘渐渐稀落,在迷蒙中,缓缓显出两个人影来!
这两个人影甫始映入楚云目中,已不禁使他一怔,心中自然的起了警觉,原来,这两个骑士的打扮竟宛如远古时的大将一般,二人一着银胄,一着金胄,让心镜闪烁生光,两肩各雕有狮头一对,头戴着只露眼鼻的头盔,盔顶尚各盘雕着一条与甲胄同色,栩栩如生的怪蛇,蛇首昂天,威狠兼俱,再衬着二人所穿的一式熟牛皮嵌镶钢片的战靴,越发显得沉猛威厉,凛凛有若天神。
当灰尘消散,两名怪客瞪着四只眼睛,精光闪射地向面前各人环视,气度雄沉,大马金刀,毫无畏缩之态!
楚云有些惊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两名装柬怪异,却又奇诡无比的来客,良久,始踏前一步,而剑铃子龚宁早已拔剑在手,卓立两丈之外,怨毒的注视这边,大有令出之下,以命相拼的气势!
楚云双手向两旁一拂,冷冷的道:“还要在下问你们的来路么?”
马上两名甲士闻言互望一眼,蓦而仰首大笑起来,笑声高吭如雷,震人耳膜,然而,在笑声里,却蕴含着多少不屑与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