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淡然的道:
“北地狼谷,你满意了吧?”
梁三正色的道:
“这已够了,北地狼谷,全是狼群,你能在那里练剑,果然选对了地方,那种环境下,才能练出好剑法。”
关山月哼一声道:
“你还不知道,我是跟狼群一块长大的…”
梁三的目光一亮,道:
“好可怕的人,狼性无情,剑尤须无情,关山月,你不仅可怕,剑法更是冷绝,我要小心应付了。”
随着他的话声,他那柄软剑忽然弹了起来,他手中之剑是缅铁软剑,软剑的前半截忽然一软,如蛇头口中的舌信子,一伸一吐,迅快的向关山月的面门上点去。
关山月连动都不动,对点来的剑刃恍如未见一般。
果然,梁三的剑在半途中收了回来,道:
“姓关的,你好大胆。”
关山月哼一声道:
“我料准你会收剑。”
梁三诧异的道:
“为什么?”
关山月冷冷地道:
“没有一个剑手会在头一招中施出全力,也不会有妄想一剑杀死对方的念头,除非对手是个不谙功夫的人,而与我这样身手动手的人,如果想在第一招上伤我,除非他是白痴。”
梁三气的混身一颤道:
“好小子。”
他的身子忽然像散落在空中的棉絮般随着挥洒起的剑影自四处飘移,一点剑光的余影,有若流星般的向关山月的胸前划去。
关山月吐声道:
“好。”
手中的血剑已在对方扑来的刹那间,有若羚羊挂角般的没有一丝痕迹,迅快的斩了出去。
“当…”
在撞击声中,那迅快的三斩,如叠起的层狼般向梁三逼去,剑气散发出两道青雾,那么盘旋荡绕…
梁三的软剑忽然缠在关山月的血剑上…
那是关山月的剑在空中由劈化为斩,在空中连续三斩,逼得梁三只有硬接这三斩,不得不硬缠上去。
关山月手腕在翻转间,一抽一拉,居然将梁三往前一带,梁三的身子一个跄踉往前-栽,关山月的剑已如光影般切了过去。
“哎呀——”
梁三满身是血,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手中的软剑已缓缓往下垂去。
他颤声道:
“好快的剑法!”
关山月冷冷地道:
“你也不错,可惜你遇上了我!”
他的剑又向半空中送去,指向梁三的咽喉。
倏地——
在关山月的剑势尚在运转之时,一缕剑影悄无声息的向他背后穿来,他疾切间收剑回身,硬将对方袭来的剑挡了回去。
一个长得姣白的妇人,瞪着杏圆的双眸,幽幽怨怨的望着关山月,良久,她才低声的道:
“他是我丈夫…”
点点头,关山月道:
“我明白。”
那妇人冷哂地道:
“我请你放了我丈夫…”
关山月摇摇头,道:
“他杀了我娘,这仇深似海,我无法原谅他!”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
“你杀了他,我便没了丈夫。”
关山月苦涩的道:
“他却让我失去了母亲。”
那妇人幽怨的道:
“事实既已发生了,你杀了他也无济无事,如今他已受伤颇重,就是活着也不能再玩剑了,关少主,你总不忍心看着梁家孤儿寡母的生活无依…”
“哼!”关山月怒声道:
“他为逞私欲,让我母亲自尽,又哪为别人想过…”
那妇人叹口气道:
“错不在他。”
关山月闻言大怒,道:
“好个刁滑的女人,你丈夫淫人妻女,毁人名节,这在江湖上是人神共愤,这种人死不足惜,你居然还说错不在他,难道所有过错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