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是为了那股仇那个恨动手,燕朋友,别客气,尽管下手,寒玉如果接不下,那也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磊落的话语还真有股君子之风,燕云飞欣赏的就是这种人物,现今江湖上世风日下,这种人物已不多见,若非双方采敌对立场,燕云飞还真愿意交交这个朋友。
射日剑如一道银弧般的拔了出来,在空中颤闪出条条冷艳,寒玉更不待慢,也是一柄如幽月般的冷剑,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并不急于立刻抢先出手——小磨岭的兄弟,项七和老沙全屏住了呼吸,已被这两大剑手所摆出的架势所震慑——雪无痕凝重的紧盯着两个人——燕云飞一笑道:“其玉请-一”
寒玉大声道:“好”
那个“好”字也不过是在舌尖上溜了一转,一片冷光随着抖出的剑势而向前泻落,这真是行家的手笔,仅在半招一式中,已显具功力。
那一式攻的正是燕云飞的前胸,站在四处的人并没看出这一剑威力何在,雪无痕和燕云飞可知道此剑的杀着是何等凌厉,它可以点更可以制,还可以劈,不论对方从何种角度出手,它都能专攻死处,寒玉果非普通之辈,一出手就露了相当的功力。
燕云飞点头道:“好剑法!”
人随剑转,一个大跨步,甩出的衣袂在抖动,人剑已连成一气,仰身投身,射日剑已斜攻而上。
这种不避硬上的剑法,除了要有极度的经验和手法外,还要有过人的胆识,寒玉哪有不晓得厉害的道理,抽剑转身,两个人的出招愈来愈快速——两道人影在半空翻腾着——双方都是剑道高手,出手之快,炫人耳目。
雪无痕脸色凝重,揣摸着两方面的剑法优劣,他是个玩剑的大行家,任何人的剑法只要落进他的眼里,他必能窥出一点端倪,可是这两个人的剑法令他迷惑了,许多地方连他都猜测不透——蓦然间——两人长剑在半空中一绞,发出一阵冷光,在嗡嗡的剑吟声中,两个人身子倏地一分——寒玉的脸色苍白,拄剑于地,微微透着喘息。
燕云飞面上含笑,凝立地上,仿佛没发生任何事。
在风吟声中,寒玉的胸前有阵冷风袭入,他已感觉出那一点如指孔大小裂缝中,足以令一个剑客平躺在那里,寒五神色肃默的一拱手——燕云飞连忙道:“什么都别说…”
那是顾忌寒玉的面子,他毕竟是小磨岭当家的——寒玉苦笑道:“谢谢——”
这条血挣挣的汉子确实有着磊落不同的个性,他虽然落败了,并不掩饰自己的下风,一回头,向站在林子里的那帮子老兄弟,一挥手,道:“兄弟,我败了…”
朗朗的话声,一直传出了老远——站在远处的小磨岭那班子老兄弟并没感觉出当家的败在哪里,他们认为双方顶多落个平平…
杨尚云一呆道:“当家的…”
寒玉一摆手,道:“我们要感激燕当家的手下留了情…”
燕云飞连哼道:“哪里?我并没有占到便宜…”
寒玉一摇头,大声道:“当着众位兄弟的面,我要向燕当家的保证,小磨岭和项七项爷的事,从今夜起完全一笔勾销,再也不会向项七讨公道了。”
一抱拳,燕云飞道:“我感激…”
他猛地一回头,向项七一施眼色,又继续道:“项七,还不谢谢寒当家的…”
项七真是条汉子,主子一撂下话,他立刻上前,道:“寒当家的,小弟项七向小磨岭兄弟赔罪,老实说,项七也有不是之处,你寒当家的大量,看在我们当家的份,原谅小老弟吧。”
江湖上争的是一口气,维系的是个面子,项七上道,讲出的话海派,够义气,几句话,小磨岭的面子十足,也能给对方下台,大伙那股子仇杀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寒玉拱手道:“我要谢谢燕老兄…”
一怔,燕云飞一怔道:“谢我作甚?”
寒玉长吸口气,道:“明眼里不耍诈不玩假,肚子里你知我知,刚才那一剑,燕朋友有足够的机会让我躺下,而你却临时故意收了手,这份情我不能忘…”
长吸口气,燕云飞大笑道:“寒兄,我燕云飞敬重的是条汉子,佩服的是真正的英雄,你不但功力高强,做人尤其光明磊落,这种朋友在江湖上已不多见,我不能伤也不敢伤…”
一呆,寒五道:“你要和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