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游安适,好象他天生就是属于这种环境下的。
现在,舢板已来到河的中间。
壮汉睨着雍猖闲闲的道:
“客倌过河以后,要往哪里去呀?”雍捐冷冷的道:
“往去处去。”耸耸肩,壮汉七情不动的道:
“还怪有禅意的呢,呢,说得好,往去处去…”雍捐眼睛望向船外湍急的河水,没有吭声。
壮汉忽然笑了:
“我们正在河中间,客倌。”雍猖收回视线,瞪向对方:“不错,正在河中间,这又如何?”壮汉又现露出他那两排白闪闪的牙齿:
“记得你说过,我这条船,简直就像一条贼船?”吸了一口气,雍猖已提高戒心:
“我是这样说过,莫非你还不以为然?”用力点头,壮汉笑道:
“不,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因为你完全讲对了,客佰,这正是一条贼船:”看了看船舷四周激扬的水花、涌荡的狼头,雍狷不觉喉咙发干:
“你给我好生掌船,不要开这种无聊玩笑…”壮汉气定神闲的道:
“我不是开玩笑,客倌,这真是条贼船,另外,你说我收的过渡费如同打劫,也没有错,好叫你得知,我原本就是个打劫的。”雍狷的身子随着舢板的波动晃了晃,他努力站稳,边厉声道: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枪我?”那壮汉微笑道:
“当然,我想抢你,因为你已通过了我的试验,一个肯出四十两银子只为带头牲口渡趟河的人,必是个有钱的人,客倌,你说得不错,四十两银子足可买得一亩山田啦,你能用买一亩山田的价格来渡河,可见你身上另藏得有多少金银财宝?所以,客倌,我打算全要了!”雍捐怒道:
“我操他娘,心狠手辣的角色也叫看得不少,但像你这么大小通吃、里外不漏的杂碎可还真个罕见,明着被你硬敲四十两银子尚不够,你居然还待连根刨掘2就算强盗土匪,你也足够拔尖啦!”略略欠了欠身子,壮汉道:
“过奖过奖,客倌,你不知道,窝在这种荒寒的地方摆渡打劫,也真是苦,经常十天半月做不上一票生意,就拿这次来说,离着上一遭买卖业已二十多天啦,人呢,天天要吃喝开销,不弄钱怎么行:这段日子,可饥荒得紧啊雍猖定定心神,道:
“你要多少钱?”壮汉眨眨眼:
“客倌,问题是你身上有多少钱?”雍狷愤怒的道:
“莫非你全部都要搜罗一净?”壮汉的模样是一派理所当然:
“这还用说?即使我给你留下几文,你也花不着了,岂不是形同浪费?”怔了怔,雍狷双目圆睁:
“船老大,你的意思是─一既待劫财、也要索命?”叹喟一声,壮汉似乎有些无奈:
“事非得已啊,客倌,我在这条河上讨生活,抢了人若不灭口,我还待得下去么?只怕早叫苦主聚了来丢我水里喂王八了!”雍捐喃喃的道:
“你这狗娘养的…”壮汉从容的道:
“客倍,你一定也是个练家子,昭?”胸膛挺起,雍捐生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