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小姐的养息所在,怎么如今尚未见姓龚的行动?”
庄翼平静的道:
“假如我们判断无误,大总管,并不是龚慕侠尚未采取行动,而是我们因应迅速的缘故;钱锐被掳,可能是昨天半夜,也可能是今天凌晨的事,他们架去钱锐,好歹总得费一番周折才能逼出话来,目前的情形是,我们比对方赶早了一步!”
不得点头,战百胜道:
“有道理,说不定钱头儿抵死不招,他们就更不知道往那里摸上啦!”
庄翼道:
“老实说,我倒不希望如此,钱锐的命,也是一条命,从另一方面讲,问题迟早要解决,姓龚的逼迫钱锐吐实之后,自会找上门来,双方正可借机把过节一次摆平,岂不比拖在那里好?”
战百胜嘿嘿笑道:
“说得也是,总提调,呃,怕就怕我们的力量抗不住,此刻待回庄求援,又来不及了…”
庄翼从容的道:
“不管对方请了谁来帮场,我以为要吃定我们,也不太容易,‘起霸山庄’固然兵多将广,好手如云,不过,大总管,无妨也试试我们的能耐如何?”
战百胜有几分尴尬的道:
“言重,言重,总提调,我对各位有着绝对的信心,错不了,一定错不了…”
说话间,方才进来奉茶的俏丫环又悄然出现,她走近战百胜身边,俯腰轻语数句,战百胜连忙颔首:
“好,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丫环退下之后,战百胜面向庄翼道:
“总提调,我们二小姐刚叫丫头传话过来,知道各位大驾光临,她要亲自下楼向各仅致谢!”
庄翼道:
“不必客气,二小姐玉体违和,还是善自珍摄为要。”
苏婕接口道:
“我倒想见见她,总提调,听说仇二小姐可是个大美人呢!”
庄翼用神色向苏婕示意,暗里知会苏婕不可造次,他生怕场面弄僵了,此来帮助的一片好心,岂不成了牛肝肺?
战百胜犹在解说:
“我们二小姐,对总提调的一再相援相助,打从心底感激,早就嚷着要到府上拜谢,不巧遇上一场风寒,这才耽误下来,如今总提调人在这里,又是为了二小姐的安危而来,怎么说,她也该见个面,表示表示…”
不等庄翼开口,门外巳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另一个容颜姣好,葱白水净的丫环,正扶着长裙款摆的仇荻进来;这一阵子不见,她可是清减了不少,神色憔悴,眼晕深浓,眸底常带的那股有梭有角的逼人光彩也变为柔波一泓,尽管如此,美艳依旧,更增加一份楚楚怜人的韵致,妩媚极了。
庄翼起身相迎,苏婕也落落大方的跟着站起,却仍忍不住凤目上下转动,结结实实把仇荻打量一番。
战百胜抢前两步,伸手虚虚一搀,仇荻微微摇头,他已趁势让到一边:
“二小姐,今天觉得怎么样?嗯,看起来此昨日精神多啦。”
仇荻笑笑,面对庄翼裣涎为礼——前后也见过好几次了,仇家二小姐尚是头一遭这么中规中矩,温文谦怀;庄翼抱拳道:
“仇二小姐是行客,我为坐客,芳驾滞留“老龙口”本该先来探视,以尽礼数,无奈因伤在身,行动不便,一时未能周全,不敬之处,尚望海涵。”
仇荻流波轻转,苍白的脸颊上浮一层浅浅的酡红,竟显几分腼腼的道: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好…总提调,你非但不记恨我以往对你的种种无礼之处,又宽谅了我执意对令尊的留难,事后,更两次挽救我生命于绝境,这种以德报怨,天高地厚的恩泽,我只怕一生一世都报答不了;想起我心性的偏狭,比照你为人的宽宏磊落,实在令我羞愧交集…”
庄翼道:
“二小姐,行道江湖,我只是在尽本份而已,做我认为该做的事,但求无愧于心,人天坦荡即已知足,所以,你并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不觉得给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