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方敬方玉道:“啊!她要兄台去探听何事?”
伍大海话到口边又咽下去,道:“对不住,虽然我明知道彼此同路人,但收了人家五十两金子,自然是嘴巴已被封得紧紧的了。”
方敬玉惊异地道:“如兄台之言,这消息定然十分重要了。”
伍大海道:“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嘛,娘的还真重要,要不怎值五十两金子的。”
就在这时,姓伍的已端了个盘子出来,只见是两盘热炒一壶酒,白馍四个,另外一碗羊肉汤。
小二根本未看伍大海,只淡淡地道:
“转眼间功夫,你又有了新朋友了。”伍大海怒目一瞪,旋即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小二这才冷笑,道:“别逗了,谁不知我这位堂兄的朋友在赌桌上。”方敬玉笑道:“兄台的话不错,可愿同在下喝几杯?”
伍大海道:“故所愿也,乐于奉陪。”
方敬玉立刻叫那小二再加酒杯与筷子。
小二冷冷的望了这位本家一眼,道:“别忘了我也姓伍啊!”小二的话伍大海当然明白,他是在提醒别给姓伍的丢人现眼,但他还是替伍大海弄来杯子筷子。三杯酒下肚,伍大海这才一声叹,道:“兄弟呀,我不说你大概尚不知道呢,江湖上有名的‘八爪神偷’伍大海的便是在下。”
方敬玉道:“似乎曾听人提过。”
只见伍大海左手打右手,右手反过来又打左手,边沉声骂道:“我便是坏在这双手上了。”
方敬玉道:“怎么回事?”
方敬玉道:“那日在伍家祠堂,原本你是遇不到劳当家的,只因我…
唉!只因我那天替劳当家办事办砸了,她才一气之下找回来的,我知道只碰上我准会杀我,所以我便躲在暗中没出来。“
方敬玉一笑,道:“我怎么说呢,原来你全听到了。”
伍大海道:“那日我先给劳当家的办完事,她还塞给我七八十两银子的,可是后来…唉!”
方敬玉欲问,但伍大海绝对不能把“双刀将”端木良差半点没糟害劳爱的事说出来,他不是不能,是不敢。
于是,他咬咬牙,道:“那家天宝赌坊害了我呀!”
方敬玉才明白,原来面前这如鼠矮子是个赌鬼。早又听伍大海道:“原本我有机会上一趟六盘山的,劳当家也要我去的,可是就坏在那天不该害了劳当家,虽说后来我也听她的话把衣裙送还人家,可是已无颜再见她了。”
伍大海可并未把石冲叫他归还衣裙时候又敲了人家银子的事说出来。
方敬玉见这伍大海颇有悔意,立刻笑道:“只要往后不再去赌,兄台仍然是大有可为的。”伍大海摇头道:“难呀!只我口袋一有银子,不吃不喝都可以,非得往天宝赌坊不可,那种感受,就好像有鬼在身后推我,不去不行似的。”
方警玉一直是跟着苦行僧了了大师的,这时见伍大海这样,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稍一思忖便道:“兄台最好暂时离开这里,换个环境也许会改掉赌瘾。”
伍大海摇头道:“腰里没铜不敢横行,驻马镇上没银子我可以赖着我这位堂弟吃一顿,没地方睡就回我伍家祠堂去,当然,如果弄到银子,赌坊又可以摸他几把去,换个地方…”方敬玉道:“凭兄台这江湖神偷之尊,还怕饿到自己?只要不赌,你绝对能有一番作为的。”
伍大海道:“作为?哼,提起作为我就窝囊,师父当年给我三个戒律,第一要偷那当偷的,第二忠臣孝子不能偷,第三不能以偷致富,说是不义之财祸害子孙呀!”
哈哈一笑,方敬玉道:“这是侠盗作风,而你今能守住令师三戒律也算不易了,佩服!”
二人边吃边聊,那方敬玉真的有意要带着伍大海去天王寺呢,便在这时,突然外面蹄声“噗噗”街上正有个骑马大汉,这人大光头上直冒汗,山羊有子往前翘,样子十分威猛,一把大泼疯刀挂在鞍桥上。
最令方敬玉吃一惊的,却是此人骑的那匹马——全身白得无一根杂毛,可是马尾巴黑如墨般不停的左右连甩。
“呼”的一声站起来,方敬玉冲至门外看,只见这大光头正往南面行去。
而这个大光头,不错,正是刚由尚武山庄出来的狼山风家寨寨主老回子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