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劳爱醒来,方敬玉才走近劳爱道:“当家的,你感觉如何?”
劳爱一笑,伸手摸摸一头乱发,道:“好多了,只是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难看!”
方敬玉望望劳爱的头,头上的秀发被刀削去一大片,中间成了巴掌大一片半寸长短发。
方敬玉一笑,道:“当家的可要听实话?”
点点头,劳爱道:“当然要听实话呀!”
方敬玉笑笑,道:“损失一绺头发,并未减去当家的美貌容颜,属下只望当家的早日伤愈!”
劳爱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方敬玉道:“全是心里话。”
只见劳爱右手上抬,左手一抬又落下来,原来肩伤痛的她难以抬起来。
方敬玉一看,笑道:“且由属下来吧!”说着,只见他双手在劳爱头一拢,立刻便把边沿长发拢在中央。
方敬玉还打量了一阵子,这才抽下自己束发带把劳爱的头发扎起来。
“嗯!更见漂亮了!”方敬玉说着,又在劳爱面前一阵端详——劳爱道:“只要不难看便好了,谁还管他漂不漂亮的。”
是的,劳爱早已把自己看成了男子汉般的,她从不把自己当成女儿身,否则,她又如何面对青龙会帮众?
而现在——她原也是极端大方的,但方敬玉的举动影响了她,她那种木讷、紧张、含羞、拘谨,这些全是劳爱平日所没有的,而今一旦与这个人相处,心理的防线自然会崩溃,而且是令人尴尬的羞怯呀!
毕竟劳爱在说了这句话以后还是低一了头。
方敬玉当然看得出来。
他淡然一笑,道:“当家的有何打算?”
劳爱道:“精神已恢复不少,我要去渭水河去找贝老九去。”
方敬玉道:“就是昨晚上溜掉的那个老头子?”
点点头,劳爱道:“是的,我的枣骝马尚在他那儿呢!”
方敬玉点头,道:“好,且找去再说。”
于是方敬玉脱去自己上衣替劳爱披上,遮住左肩上的伤处,而劳爱的左手吊在布带上。
未再听从劳爱吩咐,方敬玉早拉着马僵绳大步在马前走头,不时的回头马上看一眼,心中那股子甜,还真的同蜜似的别提多叫人愉快的了。
每次,方敬玉回头看,马上的劳爱必及时的浅浅一笑而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光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走下高原,往驻马镇南面的一片老柳林走去,劳爱在马上对方敬玉道:“顺着河带五里地,渭水河有处大湾,那儿便是贝老九经常呆的地方了。”
方敬玉遥望过去,一大片石滩,附近尽是杨柳树。
果然顺河走了四里远便见一个大河湾,有个大山脚下面,两排老柳树。
方敬玉与劳爱二人一到达柳树下,早见到贝老九的那艘小船。
劳爱人在马背上,贝老九已自矮舱爬出来,他似是一怔之间,旋即匆匆跳向河岸,边走边叫道:“劳当家的,果然菩萨保佑,劳当家终于平安无事的脱险了!”
劳爱并未下马,她看了贝老九一眼,道:“昨夜怎的突然离去了,为什么?”
贝老九急道:“我的姑奶奶,你说我能不走吗,好像那宇文山去了飞鼠崖呢!”
劳爱沉声道:“宇文山去飞鼠崖与你何干?你为何不等我?”
贝老九道:“我是怕被那宇文山认出来呀,你知道干上我这一行的要少暴光多认人,所以我不能不走,而且…我也肯定风雷三人绝对奈何不了劳当家的,如今果不其然!”
劳爱心头一亮,但她却淡然的笑笑,道:“拉我的马来。”
贝老九立刻转入一处林子里,没多久便把劳爱的枣骝马牵出林来。
劳爱换过马,低头向贝老九,道:
“贝老九,狼山那面的情形如何?”
贝老九忙回道:“劳当家的,狼山三道沟、双飞瀑,风家寨便在这两个地方之间,不过贝老九已经探听出来了,那风雷连夜已回风家寨了。”
劳爱冷笑一声又问:“可知成浩与淡云二人如今怎样了?”
贝老九道;“这两个可真伤得不轻,二人全暂时住在尚武山庄,那成浩听说肋骨被扎断两根,只差分毫没伤到心肺,可也够这老东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