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讲清楚,程家乃是受逼如此一-我们强抢了他的宝贝独子,他若不答应同我们合作,恐怕就将断后了!”
沉默了须臾,钱来发闷着声道:
“你们如果是待要我这条老命,大可以在此就地解决,何须再跑一趟山寨?”
钟沧欠身道:
“自有必得钱大兄枉驾一趟的道理,好在阁下一命,随处可交待,至于哪个所在比较合宜,钱大兄就不须争议了吧!”
钱来发的声音进自齿缝:
“我跟你们走,你们发誓会送孩子回去?”
右手指天,钟沧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了:
“神佛在上,我绝对遵信守诺!”
钱来发重重的道:
“走吧!”
钟沧忽的露齿-笑,神态谦恭的道:
“先请大兄恕罪,这里有道手续,我看还是办过了再走,也好两下放心。”
钱来不由冒火: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骚主意?”
钟沧一拍手,他的“二把头”“瘦鹤”武青阴恻恻的走了过来,脸卜流露着那种不怀好意的邪笑,嗓门半高不低的道:
“钱大爷,现时还不能走,得叫小的我侍候过了才方便上路!”
瞅着这个黄皮干瘦、望之不似人形的武二把头,钱来发没好气的道:
“怎么着?想现在先松散松散?”
钟沧赶忙趋前两步,陪笑道:
“武青不是这个意思,钱大兄千万莫误会了,只因阁下的本事太高,所以呢,我们不得不添加点防范,阁下如是确有减意替干儿子脱厄,当亦不至推拒…”
钱来发慢吞吞的道:
“原来是待将我捆起?好,你们就动手捆吧!”
钟沧立道:
“得罪了——”
武青手腕一翻,又从后腰胯上摘下两副马黝黝的玩意来,那是两条以钢丝缀连着成串三角形铁块的东西,三角形铁块的尖凸方向却并一致,看样子,亦可借着钢丝的抽放,随意调整铁块的间距或突凸的角度;钱来发以前尚未见过这种物事。但他自然明白,这决不是一样令人愉快的器具。
微微屈下身子,武青的架势好像是要朝着钱来发下跪,他半仰着面孔道:
“钱大爷,请伸出你那双尊手——”
钱来发业已横了心,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笔直伸出两手;皮笑肉不动的道:
“姓武的,公报私仇,可不算英雄好汉;你记着了!”
一边的钟沧连声接道:
“不会不会,钱大兄切莫多心,这只是-道手续,手续一道而已…”
但见武青倏然抖动那条玩意“哗啷啷”声响中,其中一条已绕上钱来发的双腕,姓武的手法熟练快速,-面度量着收缩钢丝的长短,以紧扣钱来发的腕围,-面十指扭旋,调整三角铁块的突凸方向,而每-角突凸处所顶压的位置,正好是钱来发手腕脉穴的部位,由于武青配置扣套的技巧精妙,只要稍有挣扎。使将使钢丝越益紧缩,三角铁块的尖凸处亦就更为逼压脉穴,任你三头六臂,恐怕也承受不了那血气回逆的痛苦!
钟沧笑得开心,偏偏还在猫哭耗子:
“委屈委屈,钱大兄,真个太也委屈你了…”
钱来发斜眼望着武青又在他的两只尊足上绕扣另一条钢丝角块,嘴里却淡淡的道:
“这玩意挺见巧思,钟沧,是哪一位别出心裁的佳作呀?”
钟沧笑道:
“小具陋器,不登大雅,倒叫钱大兄谬誉了,这件东西,我们称它做‘捆仙套’,研制‘捆仙套’的人,不是别个,就是此刻正在服侍着阁下你的武二把头。”
只闻“咔嚓”一声脆响,武青已将钢丝两边的环头暗锁扣紧,要死不活的站起身来,冲着钱来发扬高面孔,-口气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