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力不可,尹君强的做人方式,未免也太累了。”
钱来发道:
“幸亏他招了这场麻烦,否则,严大人日后之难,谁来伸援?所以我已经说过,冥冥中皆有天数,是严大人为官正直,清明宽厚,积足了阴德,才由老尹的受恩延展到我来向严大人回馈,因果循环,自来不爽…”
严子畏听到这里,忽然问道:
“钱大爷,你怎么会在此地落脚?莫非居停或宝号就在附近?”
钱来发笑道:
“我的住处和店号离此远了去喽,还得再走上三两日才到得了,我在这里是养伤,业已住了五天,正打算明朝往回赶,不料便在今晚巧遇上你。”
怔了怔,严子畏道:
“养伤?居然也有人敢伤害于你?”
钱来发眯着眼道:
“豁上一身剐,皇帝拉下马,子畏,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莫非就没有敢动我的?这年头儿,金刚罗汉都有那吃生米的拿头去顶,又何况是我?”
楚雪凤道:
“这档子事,说起来才叫话长厂,往后尽有时间去扯;倒是你,严子畏,你为什么来到这里?看你风尘仆仆,脸带忧色,好像又有什么烦恼?”
叹了口气,严子畏道:
“近年来,我的运道就-直不算顺遂,前一阵子才把我大伯安置好,过不了几个月的清静日子,麻烦就再次跟着上门一-”
钱来发停下手中的筷子,注意的问:
“莫不成又是来找严大人生事的?”
摇摇头,严子畏不好意思的道:
“这次与我大伯无关,缘是我未婚妻那边的事…”
钱来发笑道:
“原来你已有了未过门的媳妇啦,恭喜恭喜,这可是桩好事哪,麻烦何来?”
严子畏苦笑道:
“好事坏事,现在还说不准,钱大爷,本来说定是年前腊月十九迎娶,如今,眼看这门亲结成结不成都是问题了…”
钱来发不解的道:
“此话怎说?”
严子畏迟疑的道:
“只是,呃,她家里出了点小纰漏…”
楚雪凤格格笑道:
“你就抖明了说吧,严子畏,不用担心替钱大爷找罗嗦,他能帮你,必不袖手,反过来,若是帮不上忙,至少你也抒过心头怨郁了。”
严子畏垂下目光,沉沉的道:
“楚姑娘说得是一-提起我那未婚妻室,虽是小家出身,却也端庄贤慧、知书识礼,颇得街坊邻舍间的赞赏,她家人口简单,只有父女相依为命,在这种情形下,照说不该有什么枝节发生,但偏偏就出了问题。”
钱来发道:
“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严子畏道:
“严格论起来,父女两个都有牵扯。”
钱来发诧异的道:
“你不是说你那未过门的媳妇端庄贤慧、知书识礼么?像这么一个好女性,又怎会牵扯上麻烦?”
楚雪凤横了钱来发-眼:
“等他说下去,你不就明白了?”
严子畏接着道:
“我那未来的老泰山,生平并无其他嗜好,就只在兴头来的时候,喜欢赌上两把,而当地-家赌坊的少东,早已看上我的未婚妻,前后也托人上门说过几次媒,她爹倒无可无不可,因为她自己不愿意,也就推掉了,孰料那赌坊少东一直不曾死心,最近听说我们已经文定,且即将迎娶过门的事,暗里便横着心使了坏,个把月前,他在自己的赌坊里设下圈套,诱引我未来的老泰山上场下注,结果不及一个时辰,老先生除了自家房地加上一爿丝绸店输光赔净之外,另尚负债两万七千两银子,欠债全打了借据,并言明于两个月内还清…”
线来发沉吟着道:
“要是还不清呢?”
严子畏颓然道:
“扫地出门,送官究办…”
楚雪凤冷冷的道:
“还有-个解决方式一一你未婚妻改嫁给他,前债后欠,便可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