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人,是“恶胆五毒”中的老大唐百仞,老二司徒卫;唐百仞长得福福泰泰,白白胖胖,一派生意人的貌相,丝毫看不出邪厉之气,那司徒卫则脸如垂枣,虎背熊腰,手提一对又沉又重的金瓜锤,气势凶凶,大有跃跃欲试的味道。
登上斜崖的那个有点猴头猴脑的德性,干黄如蜡的一张小脸,尖嘴削腮,两只眼珠子不停骨碌碌转动,八尺长的一根包镶钢头的行者棍连连在手上回转不休,毛毛躁躁的,似乎片刻都难以静止下来,他即是五毒里的老三焦五福。
站在边坡下侧的二人,一个满面于思,形色粗犷,乃五毒中的老四阎东立,另一个身材瘦长,顶一双倒八眉,三角眼,唇蓄两撇鼠须,模样阴阳怪气的甚不讨人喜欢,这一位,便是老五向山了。
白白胖胖的唐百仞冲着楚清元和倪丽诗龇牙一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兄弟与你两口子还真有缘份。”
倪丽诗色厉内荏的嚷道:
“唐百仞,你想怎么样?”
唐百仞眯着眼道:
“我想怎么样?昨天不是已经明说?交出你身上的银票,再废掉你二位的武功,从此,一笔勾消。”
倪丽诗气得粉脸胀红,咬牙切齿:
“简直穷凶恶极,死不要脸,便土匪强盗也没有你们这么无法无天!”
唐百仞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想拿钱,不想废掉武功,也行,那就把你们两条命交出来!”
倪丽诗愤怒的道:
“姓唐的,你当你是谁?难不成是九幽地府的阎罗王手执我们俩的生死簿?由得你点生就生,点死便死?”
唐百仞七情不动的道:
“目前的情势,差不多就是如此,我们双方已经比划过一次,消长立见,才不过隔了一夜,倪丽诗,你以为情况会有什么改变?”
倪丽诗大声道:
“恐怕会变得叫你尿湿裤裆!”
旁边的楚清元急忙向倪丽诗使了个脸色,暗示不可泄了消息,唐百仞却根本不信,邪邪一笑道:
“你想作弄你哪个亲爹?倪丽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叫我尿湿裤裆法!”
与唐百仞并肩而立的司徒卫,声若洪钟大吕般开口道:
“老大,摸黑摸瞎摸了一晚上才逮着这一对狗男女,友来把鸟都冻歪了,可别再吃他们逃了去,事不宜迟,早解决早妥当。”
唐百仞好整以暇的道:
“放心,他们这一遭决计脱不出我兄弟的手掌心,昨天是他们运气,运气不会接续而来,今番他们两个注定要做一对同命鸳鸯了!”
斜崖上的焦五福吆喝着道:
“想起昨晚挨冻受寒的光景,我就一肚皮火,好歹得给他们点零碎罪受,消消我的怨气!”
司徒卫不耐烦的催促着道:
“老大,动手啦!”
唐百仞点点头,慢条斯理,好像业已十掐八攒:
“还是照昨天的战法,老二、老四,你们先上。”
司徒卫道:
“你们可千万堵住,别又叫人跑了。”
唐百仞皱皱眉,道:
“错不了,你办好你的事就行。”
一掂手上的金瓜锤,司徒卫大步逼近,魁伟的体型有如移动中的半截铁塔:
“来来来,倪婆娘,昨天老子一锤没敲死你,眼下正好补上!”
倪丽诗双目如火“孔雀翎”迅速亮出:
“你没那个机会了,姓司徒的,姑奶奶这一遭要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司徒卫暴喝一声,双锤互击“砰”声震响中火花迸溅,两锤立时分别荡起,顷刻间只见两只沉重的铜锤幻为漫天的滚石,砸地的惊雷,以恁般强烈的劲势向倪丽诗泄卷而去。
“孔雀翎”锋利是锋利,但总属轻兵器类,不宜与沉钝的铜锤碰撞,倪丽诗身形流转,游走如飞,间或出招反击,腾挪旋掠之际,仿佛一只飘舞于狂风暴雨中的紫色蝴蝶。
交手的双方,战况一时陷于胶着,司徒卫长在劲力雄浑,式猛招熟,一行一动,有如雷起飙生,而倪丽诗身法灵巧迅捷,来去好似惊燕飞鸿,两人各尽所能,互为缠斗,看样子,暂时还难分胜负。
满面于思的阎东立早已拔出他的鬼头刀,蓝汪汪的刀锋漾起秋水似的一抹寒芒,映得这位“恶胆五毒”中的四爷煞气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