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脚,施什么下流诡计,却防不胜防,我好怕受到沾污,我后悔不曾把这清白身子早早给你,霜白哥,幸而有惊无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任霜白道:
“是他们互相之间的矛盾帮了你的忙,若絮,你可能还不清楚,章居仁掳你去的原因是想斩草除根,而裴瑾却想打你的主意,双方僵持不下,姓裴的又怕你自尽寻短,这才彼此派了人来监守,在这种情形下,裴瑾有心动歪点子就难了…”
钟若絮笑道:
“那种微妙形势,我也看得出来,当时觉得又气又恼、又滑稽,这算个什么场面嘛?”
轻抚着钟若絮柔软若缎带似的秀发,任霜白沉声道:
“好在这一关已经过去了,若絮,只要上天再帮我们一次,往后,可能就会否极泰来了。”
钟若絮不觉迷惘:
“你是说,我们还有劫数未过?”
任霜白道:
“若絮,你不觉得我把你从‘鬼马帮’救出来,过程太轻易?”
钟若絮道:
“也不见得轻易,那全是他们疏忽大意,才给我们造成机会!”
任霜白形色凝重:
“你听我说,若絮,无论是什么因素成全我们的行动,对方在发觉事实之后,都必定不肯罢休,‘鬼马帮’方面的能耐有多少我不敢说,但施心痕的手段我见过,不是个易与的角色,他那伴当熊俊,想亦不会太差;施心痕和熊俊俱属关外‘天蝎会’出身,惯过杀手生活,而一般以杀手为业的人,大多擅长追踪跟随,别看我们如今已遥离‘落雁坡’百里之外,被他们追上的可能却非没有,若絮,假如我们又被盯住,我要你隐藏起来,决不准露面,一切情况全由我来应付!”
钟若絮不依:
“那有这种事?霜白哥,我们同心同命,一朝危难临头,岂能让你独自赴险?再说,我也不是不会武功,纵然比不上你,相信也可略助一臂…”
任霜白的态度有着少见的坚持:
“不,若絮,你一定不可露面,我不能忍受你遭到些许伤害,你亦不要令我分心牵挂,我独力应战,可以放开手干,只要你免除我的后顾之忧,我相信胜算的机率极大!”
钟若絮吸吸鼻子,道:
“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夫妻,莫非就要‘各自飞’了?”
捏捏钟若絮的面颊,任霜白笑道:
“这不是在讲些歪理么?我们哪一个要飞了?若絮,让我一个人去办,纵横千里,但无顾忌,而你在身边,难免分神,万一你有个失闪,别说阵仗要输,我一条命也无所谓了!”
钟若絮哼了哼,十分勉强的道:
“好吧,就依你,不过,你得给我个承诺!”
任霜白道:
“什么承诺?”
钟若絮神情严肃:
“我要你活着回来,而且要爱惜自己身子,霜白哥,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假设你有个长短,我决不苟生独存!”
任霜白摇头:
“傻丫头,你还年轻,何必这么想不开?”
一骨碌从任霜白的腿膝上翻起,只这俄顷,钟若絮已然泪水盈眶:
“霜白哥,你答应我!”
任霜白叹息一声,缓缓的道:
“好,我答应你。”
把头脸埋入任霜白怀里,钟若絮不禁咽泣出声:
“从小,除了哥,我就无亲无故,孤苦伶仃,过的全是那种灰涩又寥落的日子,如今,哥死了,只有你在爱我、疼我、怜我,算我二十几年的飘泊岁月里攀住了一条根,如果没了你,我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有什么生趣独自走向未来那条漫长坎坷的道路?霜白哥,你要多想想,就知道我说的话不是无因而发!”
任霜白道:
“我明白,若絮,我非常明白…”
钟若絮又以期冀的口气道:
“但愿他们追不到,百里多路,毕竟也够远的了。”
任霜白爱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