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禹子明家财万贯,他所有的钱财足可买下一块天来,不是嘛?”说着,双眉微扬,邵真人业已如飞雁般的,掠过二十来级的石阶,飘立到了门口。
不甘示弱,娇姣圆浑的玉臂微旋,明毓秀也以极为美妙的姿势,浮掠上来。
她发现门口两端也有铜狮铜虎,一缩瑶鼻,嗤声道:“我就认为他土,唯恐怕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哼!”轻敲门环,邵真笑道:“你这是羡慕还是发嫉妒?或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美眸微睁,旋又嗤了一声,仿佛是不屑理他似的,明毓秀两手环胸,径自在看那门前一对又粗又高的圆柱上的对联…
这当中,那两扇朱红色,上面漆绘龙凤呈祥图案的大门,业已被启开;接着探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孔,啊了一声,一个呵欠后,才——
不耐烦的道:“谁呀?”
本是勾着微笑的唇角,倏的僵凝起来,不过邵真还是很客气的道:“这位老乡,请问你老爷在嘛?”
依然只探出头来,连身子现出来也没有,别说跨出门来了,司阍的依然呵欠连天,啊啊了几声,这才用眼稍稍瞄了邵真一下;唔了老半天,这才又懒散的道:“现在啥时候啦?老爷不见客,明儿早点来吧!”
说着,忽地皱眉张嘴,啊啊啊——
司阍啊啊着,对着邵真的脸就要爆出一个喷嚏来!
早就一肚子气了,一迈步,明毓秀上前去一把拧住司阍那颗斗大的蒜头扁鼻,哼声道:“朋友,当心着凉啊!”“哎哟!”
司阍只觉得鼻孔像是被夹子夹住似的,痛得他皱眉龇牙,当然,连喷嚏也打不出来了——
胎死“鼻”中啦。
邵真连忙道:“毓,和这种人计较干嘛的?不嫌脏了你自个儿的手嘛?”
司阍这下子可是醒过来啦,可是只觉得满天金星,分不出乌龟王八了!
猛力揉着已是发紫的鼻尖,他怒不可遏的瞪起那对猪泡眼正想开骂,忽又猛地愣住!
他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服饰华丽而高贵,尤其他看见了邵真捧着的绸缎和玉石之后,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
笑容,谄媚的笑容;当然,也是世界上最肮脏、最虚假的笑容!
有了这种笑容,自然有“弹簧头”和“弹簧腰”——
连续不停而具有“深度”的哈腰捣头,司阍的温言细语道:“对不起,小,小的因天气冷了点,睡过了头,失礼的地方,请…”
皱皱盾,邵真冷声打断他的话道:“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艳屠煞’和‘鬼见愁’登门拜候。”
“‘艳屠煞’?…‘鬼见愁’?…”
司阍接过邵真的玉盘,猛翻泡眼轻念道:“老爷没这样的朋友啊…奇怪,这两个名字,我好像很熟的,哪听过的呀…”
敲了敲脑袋,司阁最后懊恼的说了声:“我这脑瓜子儿真愈来愈猪啦!”
接着笑道:“两位…哦,这位艳姑娘和鬼公子,请进,请进…”
邵真和明毓秀进跨门进入,司阍请他们在司阍亭坐定后,端过两杯香茗,接过邵真的赏钱之后,遂捧着礼物的进去通报…
但,他方踏出步子,猛地啊了声,转过身子,满脸惊骇的望着邵真,然后睁眼瞧着明毓秀,忽然面色泛青,牙齿打颤道:“两,两位…原来是…”
司阁“是”不下了;显然他那颗猪脑袋已想清了邵真并不姓鬼,明毓秀也不姓艳…
猛然的打了个哆嗦,差点没把玉石滚掉下来,司阍的仿佛是游魂返窍般的,这才回过神来,他哪敢再多看一眼?
三脚做两步的,一溜烟的跑去通报啦!
“恶心!”
憎恶的嗤了一声,明毓秀鄙夷道:“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连个小小看门的狗腿子,也这般现实、势利;幸好咱穿得还像人样,而且捧着礼物来孝敬,要不然,我看哪,八成儿那看门的一定在咱头上拉屎哪!”
心里虽然也是怪不舒服的,但邵真还是笑笑道:“算了,大人不记人小过,和这种人生气,简直是和自己过意不去,划不来。”
兀自生气,明毓秀噘嘴道:“这种人实在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教他招子放亮点,摆正些,别再摆出那副吃人的样子!”
一顿,忽想起什么,抬眼又道:“真,以后‘龙虎会’正式行道江湖时,我告诉你,可别挑这种张牙舞爪有如人王祥,或是卑颜奴膝有如龟孙儿子的司阁啊!”“是,是。”拱拱手,邵真怪声怪气道:“小的遵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