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玉瓶,颤抖着两手,把瓶中的药丸,倒了数粒,急不可待的放入口中。
看样子毒书生有十分之九说的是大实话。
塞北大侠马云龙单脚一撩,杨文光一个大转身,成了脸朝上,马云龙还真的替杨文光捏一把冷汗。
天上的阳光,已为乌云所掩,但杨文光的脸上仍然看的十分清晰,那是一种夜路走多了,突然碰到鬼的时候吓的,更像是从坟里拖出来的僵尸。
塞北大侠马云龙自语的道:“原来恶人也会露出一副可怜相。”
其实芸芸众生中,恶人与常人何异?所谓恶者,起于恶念之突临,事后必然有着坐立不安之感,只是凡夫俗子眼里,不易分辨而已,也只有大恶之人,才会视掠夺为快事,干杀人勾当为满足,但即使如此,恶人在任何危及生命的时候,也会免不了惧怕,因为准都知道,走一趟人世,是多么的不易啊!
杨文光似乎是喘过了一口气,他试着以手撑地,把个身子侧支起来,满以为解药该发生作用了,但他才只把头轻轻一摇,立即双眉紧皱,另一手急忙去揉额头。
于是,他把一对鹰眼,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状极轻松的马云龙。
“你小子别拿卫生眼珠子瞪着我,像你们秦岭八大盗的平日作为,任何一个都该被乱刀劈死,不过眼前我不杀你,但是我也不会放你走,只等你回过劲来,咱二人敞步走,折回宝鸡去。”
“回宝鸡干啥?”
马云龙道:“我不放心我那外甥女白小宛。所以你得随我回转宝鸡,如果她没事,我自会放你走路。”
“姓马的,你别拿我当二百五了,我都全盘告诉你了,我人一到宝鸡,就算你放我,他们也饶不了我的。”
马云龙冷笑道:“他娘的,到时候你把这总督衙门副将身份摆出来,谁又敢动你身上一根汗毛!”
喘着大气,杨文光道:“不管怎么说,宝鸡我是不能去了。”
马云龙铁棒一指杨文光的大鼻头,道:“眼下这种场面,是你说了算,还是四爷我说了算数?”
一看这情形,杨文光直觉的看了一眼被他丢在大石上的钢刀。
冷哼一声,马云龙手中铁棒徒然一闪,就听“当”的一声,杨文光的那把钢刀已被挑落到深涧中去了,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好像那把钢刀被溶化在溶炉里一般。
而杨文光成了个泄气的皮球,只是他并不死心,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动。
就听他状似哀求的道:“姓马的,我承认杨八今天栽在你手里,不过随同我来的那个女子,她可是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弱女子,如今她正骑着马往大山里面走去,万一遇上什么虎狼,岂不是白白死在你的手中?”
马云龙道:“你这是要我去把她找回来?”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马云龙哈哈一笑,道:“这个世界上应救的人太多了,跟你杨八混在一起的女人,我看不救也罢!”
说着又是一脚,把个斜着身子的杨文光踹倒下去,急快的把这位毒书生反手捆了个结实。
实在说来,塞北大侠马云龙的这个想法,自有其道理的,因为昨晚上风摆柳与杨八的那种热呼劲,好人家的女子,绝不会天还没黑就开始折腾的。
所以杨文光这时候扯风摆柳,马云龙只觉得有些恶心感,怎么还会把个马上的风摆柳找回头?
塞北大侠马云龙一伸手,就在杨文光怀里摸出一包毒粉,另外又把那瓶解药全照单收下,这才一抖绳子,把一脸沮丧的毒书生杨八提起来,道:“走吧,杨八!赶着过了河,说不准我会给你弄匹牲口骑上,不过这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到了这个时候,毒书生杨文光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不由得一声苦笑,道:“姓马的,我这就跟你到宝鸡,不过你得想清楚,如今我杨文光也算是朝廷的一员副将,被你一个江湖混混捆着走,这成何体统?”
马云龙一笑,问道:“依你杨副将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