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注视着他,生硬的道:“干什么?”
狄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来换班的。”
那中年汉子打量着狄洵,边道:“换什么班?还没有到时候,你是马尿灌多了,搞迷糊了。
狄洵心头一跳,装出十分不悦的样子,道:“兄弟你还说呢,我也一肚子不高兴,可是上头的话谁能不听呢?”
中年汉子冷然一笑道:“是谁让你来的?你是哪位的手下?”
狄洵毫不思索的道:“虎头目让我来的,他刚进去,说有位兄弟不舒服,让我来替替。”
那人又上下打量狄洵一阵,严肃的道:“你的令牌呢?”
狄洵立即掏出一块木制的令牌,他此时方才看见令牌还写着“准”字,非常有力的。
那汉子伸头望了望,不耐烦的道:“快去,叫换了班的快点进来,一个晚上一大堆人进进出出的,烦死了。”
狄洵心里骂了一声,脸上却堆上笑脸,道:“是,是,你辛苦了!”他赶忙走出去,没走上两步,听到那中年汉子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小白脸,怎么以前没有见过?这几天后面的话因风大就听不见了,狄洵不敢停下脚步,他怕旁边有监视的人,别露了马脚。
后头有假山、花棚、鱼池、水榭,布置得比前面的还要漂亮,他一面走着,一边心中忖思:“青灵居士对于日常生活享受看来十分注重,比起寻常的江湖角色,显然高明些,只怕此人不是好惹的,以他的领导能力看来。”
想着,他努力的看清四周的地理形势,虽然他没有看见守卫的人,但直觉上,他好像感到有数十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他不敢怠慢,直往假山里走。
想到假山的入口,他不知里面有无玄机,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什么人?”
狄洵忙道:“虎头目让我来,他说这两天风声紧,要加强戒备。”说着,有一个大汉从假山里走出来,那人一沉脸,疑惑的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狄洵暗叫不妙,却仍然冷静的道:“我刚从别处调到虎头目手下,今晚才第一次当差呢?”那人歪着头想了想,迷惘的道:“虎头目刚走,怎么也没有交待一声?来了新兄弟我们都不知道。”
狄洵走上一步,低声道:“太忙了,人嘛,谁有那么大的记性,样样小事都记得是不是?”
这中年汉子犹豫着,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让他进来,狄洵赶快加了句:“我有令牌,你瞧!”
他把令牌往前一送,那汉子还来不及看,像块石头似的一下子“噗”的一声瘫在地上。
里头的人动也不动一下,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哼”了一声,骂道:“许克,你是昨晚在你老婆怀里躺太久了是不是,站都站不稳,摔死你这个老王八蛋。”
狄洵搓搓手,慢条斯理的往里走,里面约有两丈宽窄,里头悬着一盏气死风灯,晕黄的灯光映着七八条地上的大汉,宛如待宰的懒猪,那么懒散又那么杂乱,好像一点戒心也没有。
他们有的躺,有的坐,还有的从缝隙里,闭上一眼在张望外头。
他们根本不关心外面的人出了什么事,因为今晚四周很安静,根本没有事发生。
狄洵背着手,笑道:“真是的,许克真的摔死了,谁告诉他老婆去,来为他收尸。”
有一个躺着的家伙,将双臂枕在脑后,没好气的道:“虎头目才走,你就满嘴…”
正说着,他猛的又坐了起来,浑身一哆嗦,却蛮横的吼道:“奸细,来了奸细…”
整个山洞中,所有的大汉慌忙站起,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狄洵猝然大旋身,左右开弓,离他最近的两名大汉飞了出去,撞上土壁,沉重的摔倒于地。
他身形如电,凌空暴旋之下,再有两人喷着大口鲜血倒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