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行拦截?”
靳百器平静的道:
“不必,且等他来,单人匹马,就算来意不善,还能翻上天去?”
于是,蹄声更近,尘头卷扬处,已可看清那是一匹异常雄健的高大马儿,而这匹马实际上也非得如此雄健高大不可,因为它鞍上驼的也是一个块头魁伟的汉子,巨人巨马,急奔眼前,颇有几分泰山压顶之势!
靳百器凝目细瞧,不由失笑,敢情马上骑士竟然相识,来人不是别个,正是“无相算盘”牟长山的得力手下“飞象”林妙。
这时,范明堂亦已辨认出来人为何方神圣,他有点诧异的道:
“咦,这家伙不就是林妙吗?他不跟在牟长山身边侍候着,却怎么摸来了这里?”
靳百器道:
“一定有原因,只不知是善意抑或恶意,看他这般快马加鞭法,倒不似赶着触霉头来的…”
范明堂露齿一笑:
“凭他一个人的能耐,要想触我们的霉头,未免不可思议。”
几句话间,林妙连人带马已冲入寨门,并直奔靳百器与范明堂身前而来;尽管夜色初降,林妙的眼睛却尖,一抬招子已看到了靳百器,屁股尚粘在鞍上,他已急忙忙的开口大叫:
“靳二当家,靳二当家,我是林妙,奉了长山爷口谕,特地兼程赶来,有下情上禀,还请靳二当家千万莫起误会…”
靳百器和颜悦色的道:
“不要急,慢慢说话,我不是那么不辨香臭的人,你放心好了。”
林妙翻身下马,冲着靳百器重重抱拳,边喘吁吁的道:
“长山爷交待,先向靳二当家请安问好,并有些许消息陈达尊前,长山爷说,这些消息可能会对靳二当家有用!”
先不去想牟长山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且亲善至此,靳百器单刀直入的道:
“多谢大户关照,林妙,有什么消息,还请明说。”
森妙凑到近前,压低嗓门道:
“长山爷自他的某个关系中,得到一项密报,说是十天之前,‘大龙会’已倾巢而出,将全部人手分别配置在‘吴县’县城、‘王头集’、‘白马坡’、‘近安城’四个地方,‘栖凤坡’‘大龙会’的垛子窑已是一座空城;长山爷生恐二当家不察,或有反击行动之时失去扑捉敌人主力的机会,若因此师老兵疲,隐入困顿,则易为对方所乘,是以遣我星夜趱赶,来向靳二当家禀报消息,尚请二当家栽夺!”
靳百器表情才现怔忡,范明堂已经沉不住气,连连顿足:
“糟了,糟了,二当家,这项情报早不来,迟不来,偏偏等到这时才来,箭已离弦,兵将舞刃,却如何是好?”
林妙不由一呆,方始看出来眼前的一伙人早已劲服在身,披挂齐全,竟是一副出征赴战的打扮,他心头一跳,结结巴巴的道:
“二二…当家,莫不成,呃,你们的行动,已…已经展开了?”
靳百器苦笑道:
“从大清早开始,已出去了三拨攻击人马,我们是第四拨,要是你晚来半炷香时间,我们亦已开拔了。”
林妙急问:
“都是去攻打‘大龙会’的老巢?”
靳百器面色阴沉的道:
“要是全去攻袭‘大龙会’的老巢,倒又好了,横竖那里是一座空城,大不了落个师出无功,不巧的是,三拨人马分别扑向‘近安城’、‘白马坡’、‘王头集’三处,我这一支为直指‘吴县’的队伍,而敌方重兵已陈,四面设伏,你的消息来得太晚,如今是难以收势了!”
一双大手搓个不停,林妙惶惶不安的道:
“这怎么办?这可该怎么办?”
范明掌也焦急的道:
“二当家,‘大龙会’早已摆下阵势在那里等候我们上钩,兄弟们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正中圈套?得赶紧想个法子谋求补救才行啊!”靳百器双目闪动,神情肃索的道:
“孟君冠卷袭‘近安城’的那支人马,我们是支援不及了,结果是好是歹,一凭天命,二看造化,其他两处,我想还有圜转的机会!”
范明堂忙道:
“是不是马上下令停止行动,召回兄弟?”
摇摇头,靳百器道:
“不,我们兼程快赶,提前协同攻击,然后全军聚集,直扑‘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