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望祖道:
“原来是老齐,不错,他的确是‘大龙会’刑堂‘先斩手’之一,二当家,此人个性直率木讷,并非奸猾之辈,对组合的忠耿他是有的,但若说他知道多少机密,则恐未必,因为‘大龙会’的行事原则,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站在什么位子上便执行什么工作,除非顶层的几个人,其他仅只有纵的关系,没有横的联系,老齐如果于本身任务之外并未参予另项行动,所悉也就有限了…”
靳百器微笑道:
“老弟,你不是在帮着姓齐的说话吧?”
卓望祖神情严正的道:
“回二当家,我的心迹,早已向二当家剖明,我之所言所行,完全出自肺腑,发自五内,决没有分毫偏颇私念,请二当家察鉴!”
靳百器道:
“好吧,我相信你,然而经此一说,齐家驹那条路子又要泡汤了!”
卓望祖坦白的道:
“二当家,我是‘大龙会’出身,他们那一套自然清楚,老齐与我同一等级,高不了半分,他能有个什么份量,知晓多少状况,我有数得很,我并不担心范兄难为他,只怕难为了他犹一无所获,那就大可不必了…”
靳百器侧脸交待一声:
“叫范明堂来。”
一名弟兄回应着抛镫而去,片刻后,范明堂已急步赶来,尚未开口,靳百器先出声问:
“怎么样,有没有点成绩?”
范明堂干笑着一摊双手:
“软的硬的都施过了,就是逼不出话来,姓齐的还蛮带种,表现得像有那么回事,二当家,我看不用火刑,他是不肯实招的——”
靳百器道:
“依你的观察,他是真不知抑或假不知?”
嘿嘿一笑,范明堂道:
“人不可以貌相,那齐家驹表面一派浑直,装得委屈无辜,似乎真不知晓多少机密,但越是如此,越见有鬼,就像每一个罪犯都喊冤枉一样,决不可信,二当家,待我用过大刑,不怕他不吐实!”
站在土埋止的卓望祖忍不住喊;
“范兄——”
看了卓望祖一眼,靳百器道:
“明堂,暂且免了吧,你要知道,一百个喊冤的罪犯里,很有可能会有一两个是真冤,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干刑职,要懂得不枉不纵,否则,便宁纵毋冤!”
范明堂愕然道:
“二当家的意思,是不问了?”
点点头,靳百哭道:
“不必问了,我看他是真不知情。”
略一迟疑,范明堂垂下双手:
“但凭二当家裁定就是。”
靳百器突然翻身下马,形态却十分平静的道:
“你们在此稍候,我要——个人到林子里去想一想,大概只须顿饭辰光就够。”
大家目注靳百器的背影消失于枣林中,没有人吭声,更没有人间话,气氛-片僵凝,他们都明白靳百器的习惯,每当他需要独自沉思的时候,便是大事将要发生的前奏,令人颤栗的是,这些大事,往往都与死亡、血腥脱不开关系!
当靳百器再从枣林中出来的时候,面庞上已聚起隐隐的肃煞之气,额心的菱形疤痕也泛着暗紫色的光泽,他跨上马背,视线冷铁扫向骑队,音调硬如铁石:
“兄弟们,我们现在的攻击目标,是‘吴县’县城内的‘通利赌场’。”
在大伙的沉寂中,他又接着道:
“我们不试探、不分散、不留任何后备支援,我们要集中全力,以霹雳手段、雷霆之威,一举卷袭该处顽敌!”
“黄鹰”苟子豪发话道:
“请二当家的示,‘通利赌场’之外,还有‘大益赌场’、‘鹰记粮行’,外加曹大头的骡马店,这些地方又该怎么处理?”
靳百器道:
“破过‘通利’,再逐一攻取!”
苟子豪担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