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龙会’那批邪崇去拼!”
“哦”了一声,牟长山道: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的想法?”
唐泰大声道:
“不用多此一问,老大是个什么想法,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不存这个心,便不会帮着‘鹰堡’的人办这许多事,明白的说,打一开始,老大你已经决心要卷进来了,只是你向来深沉,时候不到,不肯揭底而已!”
牟长山笑道:
“鬼东西,别看你表面上愣头愣脑,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其实古灵精怪,一肚皮坏水,居然还懂得玩这手斧底抽薪的花招呢!”
敬陪末座的牟鼎插嘴道:
“爹,泰叔也算不上古灵精怪,爹的心意,谁都知道,泰叔只不过顺水开流,抢先一步——等于代爹做了宣述…”
靳百器吸了口气,他像是鼻端梗塞着什么,嗓音微透沙哑的道:
“各位对我靳百器,对所有‘鹰堡’兄弟的恩德,我们将永铭在心,至死不忘,无论朝后是成是败,是存是亡,各位的英风义行,必为典范,长存千古!”
牟长山赶忙道:
“靳兄太客气了,便陌路遇到不平,也该拨刀相助,何况我们之间的情份?人在江湖,打的便是替天行道的招牌,如‘大龙会’这等赶尽杀绝,寸草不留的恶毒作风,假若再视如不见,任其猖狂,将来道上同源还有得混么?今天帮你们,亦不啻帮我们自己,靳兄,且容吾等齐心协力,除此魑魅!”
崔六娘笑呵呵的道:
“牟大户果然不愧是牟大户,真个豪气干云,壮志如虹,不过我说大户呀,你可得搞清楚这其中的严重性,到时候要拿老命往上豁的呐!”
眯着眼望向崔六娘,牟长山道:
“狼婆子,你如今已差不多半个身子钻进了‘鹰堡’,这期间与‘鹰堡’上下并肩作战,也经历过多次豁命的勾当吧?”
胸脯一挺,崔六娘大声道:
“当然,血刃搏命,水里来,火里去,莫不成尚是儿戏?”
牟长山笑了:
“狼婆子,你一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婆娘,为了道义、为了情份,都能以拿老命去豁,难道我堂堂轩昂男子,七尺须眉,还比不上你?”
崔六娘用力拍手:
“说得好,牟大户,我这边厢向你合十致敬——”
这时,门外林妙探进脑袋,朝着牟长山请示:
“酒菜都已调治得差不离了,长山爷,现下可以开席了么?”
手抚肚腹,牟长山大笑:
“光在这里磨嘴皮子耗唾沫,连到了吃饭辰光都忘啦,林妙,吩咐他们摆桌上菜,记得把我带来的两坛好酒先搬上来,今天大伙可要喝个痛快!”
林妙答应一声,领着两个汉子入房张罗,范明堂、苟子豪也帮忙移桌排座,酒未入喉,气氛却先已热闹起来。
牟长山偕同唐泰、尹双月先行下山去了“回雁坪”留下林妙招呼之外,牟鼎也待了下来,这天一大早,他已来到靳百器的居处叩门。
似乎料得到牟鼎会来,靳百器已梳洗舒齐,换了一袭青衫,越见容光焕发,比起前些时的苍黄憔悴,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延请牟鼎进屋之后,靳百器顺手将门掩上,微微笑道:
“许是令尊有话要你私下交待?”
牟鼎坐在那只镶嵌云石面的红木圆凳上,双手互叠于膝,恭恭谨谨的道:
“大叔神算,正是我爹吩咐,另有要事面禀大叔。”
靳百器搓着手道:
“你说吧。”
虽然房中并无第三者在场,牟鼎也本能的放低了声音:
“我爹要我密陈大叔,他老人家此去头一桩要办的事,便是专程前往‘绝缘峰’的‘阎王阁’请一位帮手,爹说,只要这个人肯点头出力,咱们这边就有了一半的胜算…”
靳百器眉头轻皱,缓缓的道:
“令尊前往请托之人,莫非是‘鬼隐玄樵’端木英秀?”
牟鼎吃惊的道:
“大叔认识此人?”
摇摇头,靳百器道:
“只是久闻其名,未曾识荆,牟鼎,令尊能去请他,想有旧谊了”
牟鼎笑道:
“端木老伯与家父虽然结识了二十多年,但彼此来往却不密切,有点像,呃,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味道,不过淡是淡,情份却万永弥坚,大叔,人和人的关系,大概只有当事者才能体会其中的微妙处…”
靳百器沉思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