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只银光闪闪的圆棒来,棒子粗细有如核桃,长仅盈尺,通体锃亮,倒真似拿白银铸造的。
另一边,靳白器开口了:
“前辈,注意袁小泉手上的那只银色棒子,这玩意有个名堂,唤作‘三寸镖’,棒心中空,内按机簧,一次可以弹射出一支暗藏棒筒之中的倒勾飞镖,由于机簧性能特强,飞镖射出的距离极远,闻说可及十二丈之遥,镖有三支,能够连发或单发,假若配合身法步眼,灵活运用,就更不易防了…”
端木英秀眉毛扬起,沉缓的道:
“多谢指点,我还不知道袁小泉有这么一宗法宝呢!”
怒瞪着靳百器,袁小泉恨声道:
“姓靳的,你好见识,既然如此明了我这‘三寸镖’的奥妙,倒不能不让你也尝尝滋味!”
靳百器笑笑,道:
“袁小泉,人不能成名,一旦成名,许多秘密就守不住了,至于你要叫我尝尝‘三寸镖’的滋味,老实说,我已敬候多时啦!”
袁小泉瞠目道:
“用不着给我表这番英雄好汉,姓靳的,说穿了,你不过是想拣现成便宜,以为我老袁受伤之后,正好拾掇,行,你无妨就试试看吧!”
靳百器道:
“我并不认为你正好拾掇,袁小泉,我只是想提醒你,贵方有两个人,我们也有两个人,要使车轮战或待以众凌寡,目前来说,恐怕用不上。”
袁小泉暴烈的道:
“靳百器,你个虚有其表,一肚皮坏水的恶胚,比起端木英秀来,你更不是玩意,我看你阴着使坏,还能使到几时!”
拱拱手,靳百器笑道:
“这就得看尊驾是否成全于我了,袁小泉,有请喽…”
袁小泉手里的“三寸镖”忽然发出“嗡”的一声脆响,本来平圆的棒头,蓦地冒出一截三寸长短的倒钩尖锋来,蓝芒隐泛,锐利无比!”
“唔”了一声,端木英秀道:
“他这件家伙,除了发射暗器之外,居然尚能当做兵刃使…”
靳百器笑道:
“镖未射出,就可做为刃器使用,棒子内部,乃装有两截机簧,分段控制;前辈,留神那露在棒筒外面的镖刃,休看长只三寸,却前端带有倒钩,透肌入肉,拔出来就令人受罪了。”
点点头,端木英秀道:
“我明白,且看我的老藤杖对付!”
靳百器反手伸到腰后,冲着袁小泉道:
“捉对儿还是打混战?袁小泉,你琢磨着挑拣挑拣。”
袁小泉眼神一硬,猝然近身扑击靳百器,口中同时叱喝:
“我先宰了你这狗娘养的——”
身形微挫,侧旋,靳百器的大砍刀挥洒起一溜碎珠溅玉般的芒彩,兜头反罩来人,袁小泉倏走半了弧“三寸镖”已指向靳百器背心——此人轻身功夫之高,的确也到拔尖儿的地步了!
靳百器没有回身,大砍刀自左肋边倒穿“铿”的一声便震开了刺来的镖刃,袁小泉往后暴退,而双方兵器的震击牵扯断骨,不由痛得他龇牙咧嘴,三字经百家姓顿时一齐出口!
那边相,孙垂玉也没闲着,他一声不吭,猛的向端木英秀展开攻势——姓孙的所使家伙是一对“狼牙环”环大仅若汤碗,但牙刃参差,斜竖如剑,寒光铄动里,一看就知道亦是件取人老命的利器!
端木英秀在孙垂玉扑近的一刹,忽然似鬼魅般飘起“狼牙环”刺戳落空,他人已随风绕转,老藤杖动若山倾,骤而挥击,一片突起的飞砂走石下,孙垂玉立时便被逼出七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才只是第一招哩。
捂着前胸,犹在不停游闪的袁小泉,见状之下,不由锐气大挫,又是惊恐、又是懊恼,他手舞“三寸镖”憋着火吼叫:
“老孙,你他娘加把劲,多用用脑筋,别和姓端木的硬打硬接,我早警告过你,这老小子臂力特强,你就不懂得把功架放灵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