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心中已知是欧阳亮夫妻二人,怎的会一个放走,只杀男的一个。
心念间,立刻站在衙门堂口大叫“冤枉!”
府衙堂上原是站了许多捕快,闻言早冲出四个捕役,一下子拖住董五爷就往堂上拉。
这时金小山同董大年董北斗三人也挤进去。
知府大堂可真气派,金小山几曾见过,正四下观看呢,不料站在公案一边的高捕头,却急步走过来,拉着金小山道:“金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才来,老爷已把案子结了呢!”
金小山见是高捕头,不由笑道:“证人才到,赃物待领,怎能草草结案的。”
高捕头这才指着董五爷三人道:“他们是证人?”
金小山道:“既是证人,也是被害人。”
高捕头忙走近那矮小驼背的知府大人跟前,一阵耳语——
只见那知府一拍公案,道:“来的可真巧。”
一旁的师爷也道:“这就要宣布结案,金砂银票马匹充公,该杀的就要拖往刑场,来的确是巧极了。”
董五爷四人上前跪下,府台大人心中忿怒,望着董五爷四人喝道:“既然你们来到本大人的公堂之上,每人且先打四十清心大板再说。”
他惊堂一拍,高声喝道:“来人呀,每人当堂先打四十大板。”
金小山听水大叔说过,这上川府衙大堂可是个“混帐”地方,官声不怎样,官威可十足唬人。
一想起大叔的话,金小山“呼”的一声站起来,抗声道:“等等,草民有下情。”
知府大人双目怒视,道:“什么下情也得挨过四十大板以后再说。”
金小山抗声,道:“我这是来领赏银的,你却不问青红皂白的先要修理我,算啦,赏银你留着自己花用吧,我不要了。”
高捕头忙又上前,道:“大人,这人就是五老峰捕盗之人,他与那位姓水的老人家是同伙。”
知府一怔,对高捕头喝道:“怎不早说,几乎打了好人。”
金小山指着跪在地上的董五爷三人,道:“这三人也是好人,他们被那夫妻强盗杀了六人抢去金砂,如今听说强盗已捕,这是来领回他们的被抢金砂的。”
知府透着一股无奈的道:“慨是你这般说,清心大板也不用再打了。”
董五爷忙叩头不迭——
早又听得知府大人双手扶案伸头向下,道:“既然原告已有人到堂,而北城蔡家的案子又结,本府且告诉你们,那凶案只是欧阳亮一人所为,时辰一到就要拉出去砍头了,至于你们被抢金砂,这里当堂发还,至于五老峰捕盗有功,本府着发奖金二十两银子,以资鼓励。”
金小山忙施礼,道:“回大人的话,那个女的也是凶手之一,怎能把她放了的,大人明察。”
知府惊堂木一拍,喝道:“一切罪过全已由她丈夫欧阳亮一人担承,连那本城蔡家的人也没有人出面指她为盗,你凭什么说她为恶,可是你见她行凶了?”
金小山一听不由得一怔,因为她是未见“桃花娘子”方小玉行凶杀人,自己只能肯定她是凶手罢了,因为连方小玉自己也承认她是凶手。
不过大堂之上总得要拿出证据才行,没凭没据,谁也拿她方小玉没办法。
再说那“矮脚虎”欧阳亮之所以一肩挑起几桩大罪,无他,因为他已失去“男性尊严”生不如死何不替老婆顶罪。
有此想法,金小山不觉愣在当场。
他连怎么样接过来那二十两赏都不知道,还是董五爷拉了他一把,他才清醒过来。
临走,他却大着胆子对堂上的知府大人抱拳,道:“天下若没民哪有官,官不亲民岂会爱物,金小山上禀大人,那五老峰又有一批强盗,就看大人你如何的去把那伙土匪赶跑了。”
知府大人戟指高捕头,道:“前几天不是说五老峰那面已无强盗的吗,怎么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又有了?”
高捕头忙施礼,道:“实在那日属下在五老峰未见强盗,可能才啸聚的也说不定。”
边走近金小山问道:“是你亲眼所见?”
点点头,金小山道:“不但亲眼所见,还被在下当场杀死四个,不信你问他三人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