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四个黑云似的大汉包抄围杀中,金小山已飞身腾回两丈余。
他的这种去而复回动作,令墨云四煞一惊又喜。
惊的是金小山的反应如此之快,如果他再反身逃去,还真够四人追的。
但当金小山回身跃回的时候,四个人同时一喜,立刻成四个方向把金小山包围起来——
不约而同的四声大喝汇成一声:
“杀!”就在四个黑衣劲装大汉奋不顾身的怒扑而上的刹那间,金小山也狂吼道:
“天外星!”
那是“阎王梭”之杀招之一,金小山尚未以此招对付敌人,如今见这墨云四煞来势太猛,才突然使出这招来。
于是,又见银芒在他的身前一闪而到身后,就在他快不可言的错步中,空中疾奔的银芒又呈九十度的交织奔驰不息——速度上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当真是流星一现,因为墨云四煞谁也不及挥动兵刃阻挡,就已面上出现个鲜血狂贱的血洞而倒在地上。
金小山边走向洛宁的官道,边擦拭着梭尖上的鲜血,他甚至连多看墨云四煞一眼也没有。
金小山又觉着一身轻松,因为他一直是尊照水大叔的话在做事,包括如何干净利落的打击要命的敌人。
如今金小山更带回一条大叔必然十分愿意听的消息——那就是墨云谷主叫关浩。
又来到道旁的那家野店。
这家野店仍然有不少客人在吃饭,当然也有喝酒的。
金小山才刚进门,就见姓庄的掌柜哈哈笑着走上来,道:
“客官,你昨日托老汉带的话,我正好走没多远就碰上那四个人了,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们,昨晚他们就在我店里住了下来等你了。”
庄掌柜说完,伸头往外望,边回过身来问金小山道:
“一大早他四个又去接你了,怎么啦,没碰上?”
金小山一笑,道:
“碰是碰上了,不过说了两句话以后他们又走了,这回走的可远,一时间只怕不会再来了。”
庄掌柜如何知道金小山的话中有话,只得打个哈哈,道:
“那你吃点什么?”
金小山道:
“四个大馒头,一斤酱牛肉,胡辣汤给我来个大碗的。”
庄掌柜笑道:
“要说你老弟叫的这些东西真实在,吃一顿一天不会饿,我这就叫他们送来。”
金小山心情愉快的吃饱饭,遂即又上路了,今夜他是要住在洛宁的,不过明天要赶往丁家寨,他心中又在琢磨,可别再碰上那个惹人厌的“桃花娘子”方小玉了。
但是上天总是会捉弄人的,因为你不想的,偏就会来,难道这不是人们说的,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吗!
金小山自杀死墨云四煞以后,当天他就赶到洛宁,这晚他在客店中听到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六盘山的土匪扑向金沙江岸的老金矿村附去了。
传言中六盘山的土匪有两百人,而老金矿村全部老少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除非董五爷能把所有近百名淘金客召集起来,但那也绝非一般土匪们的对手。
另外在老金矿村北面山凹处的关家,也许该同董五爷的人合作御匪了吧。
金小山也想起住在过山岭村的水大叔同水二兄弟二人来,自已正该早点赶回去才是。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一张被。
金小山这是第二回来到了丁家寨,有几个寨丁认识金小山,当即又把他招待在寨内。
吃过晚饭,金小山也不多说话,立刻倒在炕上睡大觉,就在他迷迷糊糊中,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他隔着纸窗外望,发现正有二十几个背刀壮汉往楼门外走去,不由得好奇的爬下炕。
金小山尚未走出房门,迎面一个寨丁匆匆进来,见金小山要出去,边笑问:
“要上茅房?”
金小山摇头,道:
“外面这时候还有人到寨外去,干什么的?”
那寨丁指着刚走出寨门的一众塞丁,道:
“你是说他们呀,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六盘山上的土匪在移动,有的说是要过冬了,他们要往四乡抢粮,你小哥是知道的,今年秋收的包谷才入仓挂梁(北方有许多包谷是挂在梁上的),总得要防着他们来抢吧。”
金小山道:
“我在洛宁听人传说,六盘山上的土匪扑向老金矿村了呢,怎么这里却说他们抢粮的。”
寨丁打个哈哈,道:
“山上的土匪鬼得很,谁会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的,只有照了面才能确定。”
金小山点头,道:
“你说的对,只有见了面才能确定。”
这时那寨丁取了东西要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
“你是老金矿村开镖局的?”
金小山点点头道:
“是呀!”
寨丁凝视着金小山道:
“听说金沙河上自流沙沟,下至过山岭,在这长五十里内山里的土匪从不去抢劫的,他们只守着各处要道,等着淘金客送上门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