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大叔这次豁出去了,你小子跟我来吧!”
金小山笑道:
“别忘了,大叔可是这儿的主人呢!”
水行云道:
“我怎会忘记呢,就是大叔不能忘怀,才又厚着面皮回来的呀!”
金小山忙摇头道:
“大叔这话有待商榷,与其说是大叔厚着面皮回来,倒不如说大叔为了武林中崇高地位与重整家风而归来。”
水行云又是一叹,道:
“终究大叔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呀!”
金小山道:
“有道是人老雄心在,大叔啊,你只管往里去吧。”
水行云稍一迟疑,一抖缰绳,进入巨竹林中。
金小山这次可跟得紧,只见前面的水大叔在进入巨竹林中不过三丈远,立刻又调转马头向东,看看似要退出林中了,不料却在此时发现一个小坡道,如果不细看,以为是竹与山崖相接呢。
水行云领着金小山越走越慢,犹似要停下来一般。
金小山还以为水行云又怕进谷呢,但他哪里知道这时候水行云也在全神戒备。
因为墨云谷是水行云经营数十年的基业,什么地方他全一清二楚,如今换了个关浩,如果姓关的能耐大,他也许不在乎什么防卫上的机关,但水行云却不能不加以防范,万一姓关的又加些更厉害的暗卡,岂不要上当!
水行云领着金小山,二人绕着一片大巨竹林转,等到再次登上半山坡的时候,再望向墨云谷中房舍,好像更加的远了,而令金小山一征,问道:
“大叔,你老是不是几年未回来,连路径全忘了?”
水行云道:
“闭着眼我也摸得到,但却不能不多加防范,要知那姓关的也绝不是盏省油灯。”
蹄声“得得”中,前面是一条山溪…
水行云翻身下马,道:
“小子,下马吧!”
金小山隔溪望去,对岸有间小瓦屋,四根巨本,倒吊着相联接的一块大木板,那木板足有五六丈长,直直的竖在对岸。
跟在水大叔身后走近溪岸,金小山这才看到此处地形十分险恶。
低头下望,山溪在足下十丈深处奔腾,沿着岸边全是陡危石壁,要想过这山溪,大概只有对岸放下吊桥了。
二人这才站到岸边,早见对岸瓦屋中走出一个汉子来,只见他手搭眉梢向这边一阵望,遂高声叫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
水行云一见这人,突的双目见泪,道:
“林童变成守桥人了,唉!”
金小山遂问,道:
“大叔认识这人?”
水行云拭去泪水,道:
“跟了我三十年的林总管,怎会不认识他呢!”
金小山一听,立刻向对岸吼叫,道:
“你不是林总管吗?”
金小山这么一叫,对岸灰发大汉一惊叫道:
“你们是谁,我林童怎么不认识你们呀!”
金小山又高声道:
“你不认识我,难道也不认识你的老主人吗?”
对岸灰发大汉突然狂笑一声,道:
“小伙子,你在糟塌我家老主人了,谁不知我那老主人一身粗壮,金刚怒目,是位不可一世的英雄,他怎会是个枯瘦如柴的糟老头儿,你小子说谎也得打个草稿呀!”
金小山望望水大叔,觉得对面的人一点没有说错,水大叔是有些瘦骨嶙峋的过了份。
这时水行云已在深自摇头,边自怨自艾的道: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当不当回来。”
金小山一笑,道:
“当然该回来,这么大一片基业,岂能轻易拱手让人,再说别人享福自己受苦不算,他们还要千方百计的害大叔,世上有此一说吗?”
水行云道:
“可是那个二娘实在——”
金小山忙道:
“别管这些,先找上门去再说。”
水行云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