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跪了下来,叫道:“前辈饶命!”
那老头子在屋里灯光反映之下,看出窥望自己的竟是一个年轻少女,也觉得出乎意料之外,他立即把嗓子压低,面孔一沉,说道:“你这女娃儿是哪里来的?天色这样晚了,你单身一个撞人树林里,为的是什么事?你可有同伴吗?”
甘翠莲看见那老头子两眼精光炯炯,如光似电,不禁战栗起来,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我我…”她正想说下去,树林外面突然暴风雨也似的响起一阵嘈声,人嘶马叫,显然是有一队人马向树林中走进。
老头子倾耳一听,面上微微现出温怒之色,忽然向甘翠莲说道:“我的徒弟来找我了!这般夜晚才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你是个年轻女子,见了他十分不便,你躲入我的屋子里吧!”老头子说着向屋门一指,甘翠莲听见了马蹄声,不知怎的,一颗心扑扑直跳,立即由地上爬起来,走进那石屋的内堂,即是老头子挂布袋练掌劲的地方,她才进入厅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两种奇怪的事物,一件是那老头子盘膝打坐的地方,用白粉划了不少虚线,纵横交错,有点儿像九宫,又有点儿像八卦,还有厅子的四个角落里,窒着一堆又一堆的细沙,沙上插着竹签,有的一根两根,有的三根四根不等,甘翠莲看在眼内,心里暗暗诧异!这老头子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荒林石屋里,屋中却摆设了这些奇怪的事物,必定大有来历,只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是旁门左道还是正派的人!她不禁十分疑惑!
老头子看见甘翠莲进入屋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屋里的事物,暗里不悦,说道:“喂!你看什么?还不快躲,外边的人来啦!”甘翠莲矍然惊悟,立即闪入暗房里,这是一个卧房,只有一几一榻,甘翠莲向屋角里面一闪,就这刹那工夫,人马嘶叫声由远而近,显然已经逼近竹篱笆外边了!
这老儿立即坐回原处,仍旧低眉垂目,做那运气的吐纳的功夫,不多时,竹篱笆外边响起一个声音来,叫道:“师傅!师傅!”伏在暗间里面的甘翠莲,心头扑的一跳,暗里诧异:“说话人的口音,怎的这样厮熟?”
老头子道:“玉鳞,不用客套,走进来吧!”须臾之间,一行人穿过竹篱笆,走入石屋,当先一个正是今日间在灵宝县城里欺压甘翠莲,结果吃了大亏的那位贾四公子,只见他头青面肿,鼻端贴着白布,跟进来的还有五六个下人,甘翠莲在卧房间隙里望见了,暗暗叫苦,说道:“苦也!原来这恶霸正是老头子的徒弟!”
那公子叫贾玉麟,一见了老头儿,纳头便拜,那老头儿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问道:“噢!玉麟,你跟哪一个打架来?怎的弄成这个模样?”贾玉鳞道:“师傅,你老人家有所不知了,今天弟子在大街上,跟一个铺场子卖把式的女子打架…”老头子喝道:“住口!我来问你一句,是你欺压人家,还是人家要跟你比武!”
贾玉麟双膝跪下,说道:“弟子蒙你老人家的教诲,怎敢胡乱跟人打架?那卖武的女子到灵宝县来,铺设场子,口出狂言,她说我们灵宝县里没有一个有真本领的人,弟子气她不过,下场跟她比武,哪知道一交手之下,接连跌了三个跟头,咳!”他还要说下去,老头子道:“且慢,我再问一问你,你怎样败在那卖武女子的手里?你用的是什么招术?她用的是什么拳法?”
贾玉麟不禁窒住口,事实上他的本领远在甘翠莲之上,可是受了别人暗算,败得不明不白,不过贾玉麟哪里敢说明真相,连怎样打败也不知道,这样脓包?只好期期艾艾的说道:“那那那,那女子用点穴手法,点住了我的穴道,然后在弟子的脸上,一连打了三拳,叫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出丑,所以弟子今天晚上特地到来,请求你老人家传给我几套独特本领和点穴的手法,使弟子有所防身,今后不至再被人这样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