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道:
“谨望三位莫把依夫人在此之事传扬出去,免得本寺招惹无谓麻烦。”
哈哈一声干笑,祈无水抢着道:
“这个吗,大和尚尽管放心,你我双方各守秘密,谁也不把依夫人在普陀山之事传出去,直到我们三人来接她母女之日。”
淡然一笑,法上道:
“好,贫僧就不留三位了。”
周全一笑而起地道:
“走吧,老和尚下逐客令了呢!”
终于,三个老怪哈哈笑中下了普陀山。
终于,大船的主帆又扬起来了。
只是由于雷一炮查无踪影,三个老魔几乎找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岳,但仍是不见雷一炮。
另一面,普陀山上的依氏母女二人,她们再也不会知道相距不过百余里的三门湾外鲠门岛上,却住着雷一炮与小癞子——依承天二人。
时光匆匆过,流去了年华也流去了愁。
现在住在鲠门岛上的已是三个人了。
雷一炮与依承天之外,尚有瘸了腿的依水寒。
又是一年容易又见春的时候。
鲠门岛上面山洞内竟出了个粗壮的美少年。
他一身黑红肌肉坟起,臂粗腿长,双目如电,挺直的鼻梁下面火嘴巴微带着逗人的翘起,时而露出个微笑,更由于微笑而显出他一口细白牙齿。
这美少年便就是当年开封城里的小癞子。
现在他又在笑了。
美的令刚从三门归来的雷一炮有些无奈何,因为在依水寒的交代中,雷一炮要替这年已十六的依承天买上一套合身的衣衫,不料雷一炮还以为依承天是个少年人呢。
衣衫买回来了,只是依承天张臂伸入衣衫袖管,只稍稍一用力,那件新衣“嘶”的一声裂开尺长一条缝。
雷一炮讪讪地道:
“十五六岁翻一翻,二十二三猛一蹿,我倒是忘了你已长成个大人了。”
一旁的依水寒道:
“也只有到了三门,再自己买件合身衣衫穿着了。”
依承天就在第二天破晓时分,由雷一炮驾小船送他进了三门湾,临行他认真地对义父连叩三个头,道:
“义父只管放心,一切我按照义父交待行事,先与干妈取得联络,承天就会迅速返回来接你老人家。”
依水寒噙着泪水,送干儿子登上小船,一再的谆谆告诫:
“一片丹心,不足以应付那充满奸诈的江湖,一切你要小心从事了。”
雷一炮在小船上笑道:
“承天少爷如今陆上水下功夫已足以傲视群伦,‘八步一刀’绝学更运用得熟练无比,寨主只管放心,飞龙寨恢复往日风光,已是指日可待了。”
依水寒望望天色,深长地一叹,道:
“就快八年了,霜霜她母女不知怎么样了,我…我…我真的迫不急待要看到她们。”
那是亲情的流露,一种人类天性的自然流露,要知一个人,一生在江湖上争霸,最终的目的,他永远无法脱开亲人的召唤,尤其是一旦年老,更是有终老田园而视往日那种轰轰烈烈如过眼云烟,无他,因为是人皆如此!
现在呢?
现在的依水寒就是这样子心情,唯一令他雄心尚存的,是他在造化的愚弄与上天的安排下,遇到了承天这个干儿子。
如果依水寒没有伤腿。
如果依水寒未在荒岛一住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