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耍嘴皮动刀笔的黑心驴,会有何说词!”
包师爷缓缓道:
“事情是这样,我年过六十,已到退休之年,西归长安八百里,沿路尽是高山峻岭,于是我找上协远镖局,不料他们提到阮爷,他们说…”
阮莫叹冷笑道:
“说我些什么?”
包师爷道:
“说你横吃八方,荤腥不忌,随心所欲,不讲江湖规矩,怕中途会遇上你阁下!”
阮莫叹一笑,道:
“他们说的是实情,不过他们哪会知道我阮莫叹的作风?”
包师爷忙道:
“阮爷什么作风?”
阮莫叹笑道:
“择恶噬之,能够引我下手的人物,他的银子必已变了颜色,黑之又黑,否则便引不起阮某的胃口!”
包师爷道:
“阮爷,我的银子可全是清白的,三十年幕府师案,点点滴滴积下的血汗银子呀!”
阮莫叹冷笑,道:
“清白不清白,那要旁人说了才算数!”
包师爷道:
“包松清誉载道!”
突然沉声喝道:
“去你娘的清誉载道,倒不如说成恶名昭彰令我听来还顺耳些,我问你这老畜牲,十万两银子镖车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包松急道:
“三十年血汗银子呀!”
阮莫叹冷冷道:
“娘的老皮,打从你三十年前一个崩子不花用,积到今日也不会上万两,王八操的,清誉二字你是怎的说出口?”
包松急又央求的双手一摊,道:
“阮爷,就算你杀了我,对你又有何好处?”
阮莫叹思忖一阵,道:
“你这话倒是不错,杀了你我是一文也捞不着!”
包松见有转机,便立刻又道:
“阮爷,如你高抬贵手,让老汉过去,包松绝不亏你!”
哈哈一笑,阮莫叹道:
“如何不亏法?”
包松道:
“只阮爷开个价,我这里照付!”
左手食指点着面皮,阮莫叹思忖一阵,道:
“这个嘛,我得好生合计合计…”
包松笑道:
“对对对,有道是:强梁不如商量,你合计合计!”
阮莫叹伸出五指边搬动着,自言自语的:
“老松树下那一刀可真不轻,几乎要了我的命,这一刀总得折合个一万两吧…”
包松全身一哆嗦,又听阮莫叹接道:
“我本来是要把你零碎在土地老爷面前,由于你的自愿商量,我也免了,不过你的老命是保住了,银子可不能少给,这么办,也给一万两,外带…”
包松急叫道:
“阮爷,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咬我身上肉嘛,开口闭口全是上万两银子,还要外带…”
伸手一拦,阮莫叹沉声道:
“别叫,生意不成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什么银子,是你要找我打商量的。娘的,就算我没说,行吧?”边把手中匕首一旋又挺,暴伸右足“砰”的便把包松踢翻在地,咬牙切齿的又道:
“娘的老皮,我忽然想起老古人常说的一句话:饿死不当当,屈死不告状,王八操的,如果天下人皆不上衙门告状不就活活饿死你们这些耍刀笔玩嘴皮子的狗操的了?”
匕首的冷芒已激荡在包松的鼻尖半尺,包松一个倒挺,双手撑地叫道:
“阮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哦呸!”院莫叹叱道:
“你娘的,敢情拿我寻开心,还是在拖延时辰,你抬头瞧瞧,连土地爷也已不耐烦了!”
包松伸手拍地,锥心泣血的叫道:
“好!两万两便两万两,我照数给!”他-顿又道:“可是你的附带千万免了吧!两万两已足够你花上十年八年的了!”
阮莫叹沉声道:
“如不带附件,娘的,两万两银子我宁可不要!”
包松急的额头冒冷汗,道:
“你还要附带多少银子呀?”
呵呵一声笑,阮莫叹道:
“别怕,别怕,这次不要你银子了!”
包松道:
“那便更好商量了。”
阮莫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