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水柔道:
“我没有说他老…”
全无欢忙道:
“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孩子,永远是个孩子。”注视毒魄这个银发皤然的“孩子”狄水柔神态安详的道:
“毒壮士,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毒魄稍稍沉默了一会,似乎考虑如何措词用句,然后,他始正视着狄水柔,语气十分恳切的道:
“狄姑娘,三年以前,‘鬼王旗’为了庆祝成帮十载,曾在总堂口‘抱固岭’下的‘望仙台’举行过一次极为热闹的盛会,那次盛会,他们也邀请了家师参予,姑娘应该还记得这件事?”
狄水柔道:
“不错,我记得。”
毒魄接着往下说:
“因为那次盛会,家师得有机缘见到姑娘,并且做过几番交谈,姑娘的风采及内涵,令家师极为倾倒,回来之后,便对姑娘思念不已,更明白的说,已几达废寝忘食的地步,但拘于各种环境、年龄、身份的限制,家师除了我之外,只能将这股渴慕之情深埋心底——”
狄水柔凝重的道:
“这叫什么?一见钟情?”
毒魄道:
“老实说,我也不大信男女之间所谓‘一见钟情’的说法,因此就奉劝家师自我克制三年,如果三年以后,他老人家对姑娘你仍然倾慕不减,则表示家师的爱恋之意有其情感基础,决非出自一时冲动,在家师首肯之下,三年已经过去,三年来,家师受心病所苦,精神备遭折磨,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竟得了个咯血的毛病,每在出力之余、情绪不宁的当口,都会咯血不止,狄姑娘,这已证明了家师的不能忘情于你,为了家师生命的延续,个人便不得不一尽弟子之道,只是委屈姑娘你了…”
咬咬嘴唇。
狄水柔道:
“这样说来,你们是要把我强留在这里,而不管我是否愿意?”
全无欢急切的道:
“你不要误会,狄姑娘,我决没有勉强你的意思,我只是,呃,希望你能在我身边陪伴我一个时期,我保证决不侵犯你,只要看看你,眼里有你的影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狄水柔的声音很冷:
“全先生,我今年虽然已经二十六了,但仍然是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而且明确的说,我也如同每一个处子一样清白,你不错已有五十多岁,却仍是一个男人,你叫我在你身边陪你一个时期,无论这个时期是长是短,将来我又如何向人解释?你可曾顾虑到我的名节?全先生,你的想法未免自私!”
全无欢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他连连搓着双手,喃喃不清的道:
“别生气…狄姑娘,请你体谅我的一番用心之苦…”
哼了哼。
狄水柔道:
“这种用心,其苦何在?”
毒魄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狄姑娘,我师父并没有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条律列规定过五十岁的人就不能兴男女之情,而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更非罪孽!”
狄水柔生硬的道:
“男女之情,原是两厢情愿的事,可是,我情愿吗?”
毒魄形色木然:
“单只这一桩要请你多包涵,狄姑娘,世问事不易十全十美,有些时候,就难免某一方要稍受委屈,此乃权宜之计,家师的心病,总须心药来医,姑娘便当做行善积德吧。”
狄水柔恼了:
“这样说来,你们是非要强留我不可了?”
毒魄又欠了欠身:
“还请姑娘宽有——”
狄水柔气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