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跳了起来,他膛目结舌的道:
“什,什么?先奸后杀,飞星竟被人家先奸后杀?毒魄,你确定?”
毒魄在太师椅上伸展着四肢,面孔后仰,声调幽冷而飘浮:
“那种场面,谁看了都可以确定…南宫,勘验生死,我们全是行家…”
吸了口气。
南宫羽咬着牙道:
“可已查出下手的人?”
点点头。
毒魄道:
“查出了,直接的凶手是‘鬼王旗’麾下‘豹房’的两名‘猎手’,‘癞蛇’崔秀与‘丈二红’阎四姑,指使者是‘豹房’的头领‘六臂人魅’商鳌,而实际该负责任的主儿,应该算‘鬼王旗’的大当家狄用疆!”
南宫羽深锁眉字,凝重的道:
“毒魄,‘鬼王旗’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加害飞星吧?是不是你和他们之间结下了什么梁子?”
毒魄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经过陈述了一遍,并且做了个明确的结论:
“不管家师的做法对与不对,我们总在求个和谐的开头,也求个和谐的结束,即使将来的结束不很美满。我们亦不希望流血残命,但‘鬼王旗’却已先行启端,展开死亡序幕,因此我们除了以牙还牙,别无选择,飞星的牺牲,决非白搭,我们会要‘鬼王旗’偿付代价!”
南宫羽忧虑的道:
“‘鬼王旗’兵多将广,实力极强,毒魄,以你及师门中的能耐,抗得住么?”
毒魄苦笑道: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顾不得那么多了!”
南宫羽叹唱的道:
“老爷子对这桩事也未免稍欠考虑,如此一来,岂非亲家结不成,反倒成了冤家?”
毒魄的脸孔上是一片无奈之色。
他怅怅的道:
“你也知道,师父偌大一把年纪了,一辈子来从未兴过男女之情,我亦不曾想到他老人家一旦用情,竟然用得这等深契专注,誓死无悔;而恩师如父,我明明晓得这桩姻缘不该以此种方法强求,为了解开师父的心结,尽一个做弟子的本分,也只好勉为其难,好歹凑合他老人家一次…”
南宫羽道:
“岂知却出了人命,这恐怕是老爷子始料所未及吧!”
毒魄道:
“飞星的事,师父至今尚不知晓,如果可能,我也不打算叫他知晓。”
南宫羽道:
“设若你不让老爷子知道此事,又如何找理由向‘鬼王旗’开刀?”
毒魄沉声道:
“这几年来,师父身体状况不佳,就算我向‘鬼王旗’下手,也根本未打谱搬请他老人家出来,一旦交锋,我自有计较。”
左腕上的檀木念珠退到手中,甫官羽开始数动起来,模样似在暗里祈求老天保佑,他表情极为严肃的道:
“毒魄,凡事应谋定而后动,不能只效匹夫之勇,尤其你是以寡敌众,以少抗多,更须有所策划,慎断利害,否则,‘鬼王旗’上下不是些慈悲之辈,一朝落进他们手里,你就万劫不复了!”
毒魄涩涩的一笑。
道:
“所以近些日来,我的念头就一直在这上面打转,合计动手的时机与方式,不过在动手之前,最要紧的是先把师父安顿下来,免得往后奔逐杀戮之际抽身不得,南宫、师父那里开销挺大,你明白我的意思?”
南宫羽颔首道:
“难怪你能强行抑制那股子怨恨,出来找我,毒魄,我知道我们要做的那票买卖对你而言,意义特别重大,人是英雄钱是胆,嗯?”
毒魄低吁一声:
“你清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