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一走,五脏庙也不祭啦?”
毒魄双臂枕向脑后,闷着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兀觉得空茫茫的不落实…此与危蓉无干,你不要红口白牙的瞎扯淡,今夜之后,我和她又有什么牵连?”
南宫羽又撕下风鸡的另一只腿啃咬起来,边含混不清的道:
“你就先歇着吧,好好养足精神,过几天还得上阵拼命哩…”
毒魄没有出声,南宫羽的话使他的思绪有了新的导向,他开始仔细考虑,数天之后的行动步骤将要如何,他不希望再发生任何闪失,而毕竟,他们才只有两个人。
茅屋里沉静下来,唯一的声音,是南宫羽嘴巴进食时的响动,别看这位“七巧枪”独自个在吃喝,还真个乐在其中,津津有味哩。
从“抱固岭”来“江都镇”只有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现在正婉蜒于毒魄和南宫羽的眼前,路面不宽,曲度大,亦算不上是一条够水准的路。
毒魄挑选的截击地点,刚好是道路的一个拐弯角,右边有一座甚为陡斜的山丘,左边则是大片土坡,而道路转到这里就越发狭窄了。
山丘不很高,大概上下三丈多的距离,丘顶生长着密密箭竹,伏在竹丛里,看远看低十分方便,但是,路上的人若待向上看,就不容易察觉什么,这是个相当适合打伏袭的所在,占有先发制人的地利之势。
今天,十月二十三,此刻还是大清早。
有薄薄的雾气迷漫远近、薄雾像纱,飘飘忽忽的浮沉周遭,吸入一口,沁凉寒冽,再由人的口鼻间呵出,又变成白茫茫的一团了。
毒魄盘膝坐在一丛箭竹前,双眼注视来路,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来路曲折,景色微显朦胧,许是辰光太早的关系,还不见行人上道呢。
三尺之外,坐着南宫羽,他的枪囊斜倚膝头,嘴里哼着小调,样子十分轻松愉快,了无厮杀前的紧张凝重之态,一只手还随着小调的音律在打拍子…
没多久,阳光自云层后透过来,雾也开始慢慢消散,人的身上一旦感觉到暖意,精神亦不由抖擞了。
南宫羽伸了个懒腰,笑着道:
“你在想什么,毒魄?”
毒魄唇角勾动了一下:
“我在想,那婆娘什么时候会来,以及她是怎么个来法。”
南宫羽明白:
“怎么个来法?”
“嗯”了一声,毒魄道:
“前几天我们不是研判过么?商鳖和他的人极可能将计就计,借阎四姑为饵,诱引我们入毅,如果这些人不是自痴,阎四姑此来就必然有所依持了。”
南宫羽道:
“你也知道他们不是白痴…”
毒魄点点关头:
“所以,我认为阎四姑设若仍然依照她的既定程序行动,这行动的本身便是一个陷饼!”
南宫羽道:
“这不正合你意?给他们来个猝不及防,借此机会再网罗几条大鱼…”
毒魄沉沉的道:
“唯一的顾虑,是我们的能力问题,鱼来多了固然可喜,但也要网得住才行!”
南宫羽笑一声道:
“除此之外,还得防范被反咬一口,说不定里头就有几条大虎鲨!”
不带丝毫笑意的笑了笑,毒魄道:
“你记住我们的行事步骤了?只要依计进行,不管他是什么鲨,也笃定可以斩上几头,我们捞二个够本,捞两个便赚一个,包准赔不了!”
南宫羽道:
“放心,这么简单的狙击方式,我怎会记不住?你要不信,我再给你提一遍——由你打冲锋,我埋伏在此掠阵,并负有突袭对方党羽的任务,但除非得到你的信号,不可随意现身,下手的当口务必要快、要狠、要准,以一击毙命为原则…”
半合着眼,毒魄微微颔首:
“不错,但还有一条呢?”
咽了口唾沫,南宫羽道:
“那一条,八成是用不上。”
毒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