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要向尊驾奉告…”
展若尘道:“我在洗耳恭听。”
那人清了清喉咙,神色显得极其凝重的道:“尊驾与‘金家楼’毫无渊源可言,这次因为金婆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施恩于尊驾,并延至‘金家楼’盘桓一时,关系仅此而已,身体上,尊驾仍属局外之人,我们敢请尊驾以局外之人,切莫涉入‘金家楼’内部的是非之内,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展若尘故作迷惘的道:“我不大懂你的话,这位兄台,在‘金家楼’我也住了将近两个月,这段辰光里,我似乎并未觉得‘金家楼’有什么‘是非’在酝酿,或者有什么‘暗潮’在滋长,而我整日赋闲疗养,更不曾涉入某项‘金家楼’的私务之内,兄台忽作此言,实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神中似乎掠过一抹愤怒的光焰,但那人却忍耐着道:“尊驾如能置身事外,不牵扯于‘金家楼’某些纠纷之内,自是最好不过,但是这尚不属上佳之策——”
展若尘道:“什么才是你所谓的‘上佳之策’呢?”
那人略略提高了声音道:“为求尊驾彻底脱离牵连或避免可能遭受牵连,我们诚恳的向尊驾建议——请尊驾即时离开”金家楼’,永莫返回——”
笑了,展若尘道:“兄台是以什么立场来向我作这种‘建议’?‘金家楼’的一份子呢,抑或‘金家楼’的敌对者!”
那人窒了窒,嗓门已有些生硬:“我是以什么立场来忠告尊驾,尊驾不必深问!总之,我们是一番好意,尊驾四海消遥,五岳飞鹤,实不须凭空自招烦恼!”
展若尘颔首道:“当然,我记住就是。”
另一个从头开始就未曾启言的朋友,蓦地出了声——火辣而暴烈:“展若尘,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展若尘不温不怒的道:“去拜访一位朋友,向他查问一件事;这个答复,你还满意么?”
这一位的火性不小,他厉声道:“去看谁?查问什么事?”
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展若尘似笑非笑的以左手拇指点点自己的脑门,故意慢条斯理的道:“你要问的一切内涵,都蕴藏在我的脑子里,这位兄台,你有兴趣,何妨设法剖开来看看?”
那人双目倏睁如铃,煞气毕露:“你当我不敢?”
展若尘一晒:“不是不敢,怕你是不能!”
“咯崩”咬牙,那人悍野的叫:“给你抬举你不爱,展若尘,你以为凭你就能横过辽北这块地面?”
展若尘心平气和的道:“也横过这许多年了,仍然活到如今,可不是?”
那人叱喝:“他娘的——”
他的同伴急忙伸手拦阻,边向展若尘陪笑道:“尊驾见谅,尊驾见谅,我这伴当就是心直口快,脾气急躁了些,尚请尊驾莫予计较…”
展若尘安详的道:“好说,二位肯抬高手放我一马,业已感激不尽,我又哪里敢向二位有所计较呢?”
这比较深沉的一位忙道:“尊驾言重了,好在我早经表明在先,我们此来,丝毫未存恶意…”
点点头,展若尘道:“我相信,否则二位早就把我放倒了,严刑逼供,还怕我隐讳不招么?”
那人干笑一声,道:“展朋友,言尽于此,取舍之间,尚请善自斟酌——”
展若尘和悦的道:“且慢,二位。”
对方眼神一硬,形色狐疑,虽仍在笑,却笑得有些牵强了:“什么意思,展朋友?”
展若尘道:“在二位到来之前,我曾聆听蹄声,知道只有双骑,换句话说,似乎除了二位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当然我是指二位的同党而言!”
那人吸了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展若尘道:“老实说,我在考虑,能不能把二位大驾留下来?”
另一个勃然大怒:“你试试看!”
摆摆手,这一位冷森的道:“以你的本领来说,展朋友,或许可能——虽然你将经过一番周折,但我劝你不必尝试,因为你会发觉此举只是徒劳无功。”
展若尘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