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梢子划起一条灰影,带着呼啸猛然抽向地下的龙尊吾!
经过方才的拖拉与惯摔,龙尊吾早已全身痛楚难当,筋骨似欲散裂,俯脏火也似的炙涨着,他冷汗透衣,面色青白,.呼吸急促而短暂,胸口起伏剧烈,那凌空下来的一鞭,正好抽挞在他的胸膛上!
衣衫的碎布随青蟒皮鞭的扬起而片片飞舞,有如穿花蝴蝶,龙尊吾结实而洁白的胸膛上立即浮起一条粗粗的、血红的紫痕,黏黏的油渍与殷赤的血水马上渗出,而蟒皮鞭却又狂风骤雨般抽打了下来!
于是——碎布飘舞,血雨横溅,盐水渗了伤口,那味道,可就要多难有多难了。
龙尊吾咬牙,忍着痛,双目大睁,却连哼全不哼一声,蟒皮鞭在日光下飞旋成一条条的蛇影,条起条落,猛挞急挥,鞭身击在皮肉上的声音,连百步之外都能清晰听到!
突然——一个清雅却冷峻的声音显然是极度愤怒的向自船舷:“潘九,你给我住手!”
正挥鞭挥得起劲的这位九哥,哦,他叫潘九,闻声之下不由一征,随即转首望去,这一看,却不由不立即堆上一付笑脸,有些惶惑的道:“哦。是牟大护卫,大护卫有所不知,这…。”
他话还没有说完,卓立船舷的那人——牟迟德已冷笑一声,面罩严霜:“潘九,那是大小相所掳之人,未得大小姐示谕,你便擅做主张,加以酷刑,你心里还有大小姐么?
还右银城的规律么?”
潘九禁不住吓得一哆唆,慌忙道:“大护卫,你千万不要误会,兄弟天胆也不敢如此跋扈,只是因为这人乃是大小姐之掳囚,兄弟琢磨他一定有冒犯大小姐之处,是而气不过便先施以教训,却万万没有其他含意…。”
船舫上的牟迟德面寒如故,冷森的道:“就算此人是奴囚身份,却也轮不到阁下你先来发威,而且,说句老实话,设若人家不是重创在身,以阁下这等角色,只怕来上个叁十五十也沾不上人家的边,潘九,你信也不信?”潘九气得一张骷髅似的乾瘪面孔又白,他一肚子怒火,却又发作不得,脖子上粗大的青筋管自“它”“它”跳个不停…。”
牟迟德有些疲累的靠着船栏,傲然道:“潘游巡,得罪之处,你就多担待些,现在,似乎应该是阁下护送这位朋友前往“千秋府”之时了。
咕噜了一口唾沫,潘九强笑一声,道:“是,大护卫,兄弟遵命行事。”
牟迟德听出对方话中有刺,他长袖一挥,神色条沉:“银城职掌,潘九,你原该如此。”
恨极的回过身去,潘九朝一侧挺立着的一批灰衣大汉怒道:“都是他妈些呆鸟么?还不快给本游巡将这人架上马去?”
一名汉子牵过一匹高大的黑马来,另外四个人如狠似虎将地下的龙尊吾抬到马上,船上的牟迟德双目中煞气暴射的大吼:“轻一点!”
四名大汉赶忙放轻了手脚,噤若寒蝉般不敢出声,牟迟德目注地下一滩滩殷红的血迹,狠厉的道:“如若你们在半途上折磨于他,没有二句话说,谁干的话使与我上“大公堂“见面论刑“”潘九咬得牙齿格格作响,蹩着气道:“你们这般狗头都听见了?靳老宝,你且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