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丰沛的溪水沿着松林边缘宛延流去…
二十余骑越溪跃过去,迅速进入林中,马还尚未完全稳住势子,卫狼云已经被两名“一道金”的大汉自鞍上横拖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痛得咬牙切齿,卫狼云由唇缝里大骂:“你这两个野种——”
意态悠闲的站在一边,周濮冷凄的道:“这是给你一个‘下马威’,当然,只刚刚开始而已,跟着来的,我还想给你吃一顿皮鞭子!”
拂去袍袖的灰尘,他又道:“也好叫你知道,我无权代表我们当家和你谈条件,却有权先给你吃点苦头!”
卫狼云喘着气道:“姓周的,你这不算英雄,如此乘人之危,更加毫无光彩,甭说你给我一顿皮鞭子,便捅我千百刀,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周濮露齿一笑道:“我并不得意,更不要英雄,亦不须光彩,我只要,嗯,抽你一顿鞭子杀杀你的傲气!”
大叫一声,卫狼云道:“你他妈是公报私仇!”
哼了哼,周濮叱道:“尚魁!”
于是,那个面目丑恶,红鼻掀唇的大汉大步踏上,他手中,敢情早巳紧握着一条丈许长的,拇指般粗的皮鞭了:
“大哥,我业已等着啦!”
阴恻恻的一点头,周濮道:“动手吧,五十鞭----”
忽然,坐在一株松树下好整以暇的水冰心开口道:“先等一会,我们吃了干粮再说,要不,打得血肉横飞,辗转哀嚎的会影响我们食欲!”
迟疑一下,周濮只好一挥手!
“也好,尚魁,我们吃饱了再抽他,给我狠抽!”
狞笑一声,尚魁道:“是,那也会更带劲!”
“六顺楼”的人们全自找着舒适地方,取出干粮大口咀嚼起来,有一个“一道金”的角色则专伺候水冰心进食,看那小子将食物摆齐,饮水备妥,又在地下铺上毛毯的一股劲样子,可不十足的一副奴才像?
方才那一下被从鞍上拖摔落的震撞委实不轻,卫狼云全身疼痛如割,他知道,一定又有伤口破裂流血了,这种宛如火炙般的苦楚,简直就能叫人连牙全咬碎了,喘息了好了一阵子,他才艰辛的挣扎着坐起。
周濮正斜靠着一块突起的石头,用牙齿撕嚼着一只烧鸡的鸡腿,见卫狼云坐起,他邪恶的一笑道:“痛么?”
卫狼云点点头,道:“相当痛。”
咽下满口鸡肉,周濮又道:“饿不?”
吁了口气,卫狼云道:“十分饿。”
又啃了一大块鸡肉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周濮笑吟吟的道:“口渴?”
卫狼云似笑非笑的道:“我大半天没喝一滴水了。”
长长“哦”了一声,周濮拿起身边的包着厚皮的铁质水壶大大的喝了几口水,舒服的砸砸嘴,道:“好甘冽清凉的水啊…”添添干裂的,沾有灰尘的嘴唇,卫狼云慢吞吞道:“我又饿、又渴,而且身上十分痛苦,但我现在不吃你们的干粮,不喝你们的水,不要你们的医治,更不会受你们的诱惑,周濮,你以为可以借此嘲弄我,奚落我吗!你大大错了,这种儿戏似的幼稚手段只配你回去逗逗你的老婆!我十分豁达世故,忍耐力高,你气不着我的。”
额上青筋暴露,周濮叱道:“你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