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的轻拂袍袖,齐刚道:“一点也不嫌早,卫狼云,见一叶落可知秋将至,我可以断言,你们的好景不长了…”
摇摇头,卫狼云道:“我们立场不同,当然看法便也各异,我并不认为如此,而且,我奉劝你休要高兴得太轻率!”
双目睁大,齐刚疑惑的道:“你这是何意?”
冷冷一笑,卫狼云道:“不用多说了,我便不告诉你,你也可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豁然大笑,齐刚道:“你唬人!”
卫狼云生硬的道:“你生得俏?”
勃然变色,齐刚怒道:“卫狼云,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是不值得饶恕的狂徒,一个充满了野心的祸害!”
哼了哼,卫狼云道:“很好,巧的是这几句话也正是我想向你说的!”
踏前一步,齐刚道:“小辈,你还想袖手旁观下去?”
卫狼云道:“别充老,凭你还不够格——来吧,老小子我早就在这里候教多时了,你以为我站在你面前是做什么来的?陪你唠磕磨牙?”
微喟一声,齐刚道:“你休矣。”
卫狼云平静的道:“这话可还真不一定呢。”
注视对方,目光炯亮如炬,齐刚沉重的道:“卫狼云,我告诉你,我要收拾你了。”
笑笑,卫狼云道:“这不是废话么?我本来便不是给你招女婿来的呀!”
浓眉突削,齐刚右袖倏挥,乖乖,就这一挥袖的功夫,他人已到了卫狼云身侧,手掌却插向卫狼云的咽喉,那等快法,可不真像生了一双会飞的“邪翼”?
偏身,卫狼云猛的暴旋,也不见他伸手作势,那对交叉掖在后腰上的银锤已经砸向齐刚面门!
瞬息间一-
齐刚就像随着空气飞舞一般,整个人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跃起来,他双袖兜风呼呼振扬,有如胁生两翼,那快,那矫,那凌猛,简直匪夷所思,而振袖之间,掌爪伸缩如’电,令人目眩神迷,防不胜防!
如今,卫狼云已经知道齐刚的名声所系,确非虚传了,而且,他也晓得齐刚的一点秘密-一就在对方那双宽大的袍袖夹层中,全缀缝着两面铁板,这两面铁板,在齐刚的精湛功力操纵下,不啻两块“阎王牌”可以发挥难以想象的威力,非但能以断柱裂碑,拆人兵刃,更可借以飞腾掠越,如同双翼,相传齐刚的这双袍袖一挥之功,曾将两只壮牛横排着撞出寻丈之遥,血肉飞溅!
当然,面对此等天下最强的高手之一,卫狼云是不敢有丝毫狂妄疏忽的,他口中虽然刁损嘲讽,骨子里他异常谨慎,谨慎得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下,他十分清楚强者相搏,只要有一丁点错失,即能酿成千古之恨!
一对银锤在卫狼云手上宛如两颗流灿不息的太阳,又似两枚泛着冷焰的火球,以人们瞳孔所不及追摄的快速旋闪飞扬,纵横穿舞,那冷清清,明灿灿的银光光尾,已经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弧围,一溜又一溜的流虹,仿佛干百个大圆在交叠,无数条毫光在织连,隐隐的,有雷声!
齐刚的身手也越发快了,他双袖兜戴扑挥,往返扫折,风声呼呼,劲力澎湃,似巨浪漫空,狂风横拂,甚至连他的人影也看不真切啦…
整个洼地里,兵刃的寒光闪耀,躯体的跌滚沉闷,夹杂着利器切入骨肉的“噗哧”声,人们发自丹田的怒吼与惨号,一个个的影子在追逐,在扑腾,一条条的生命在陨落,在静止,在高潮后趋向幻灭…
皮衣染红了…
紫衣成褐…
红袍更加殷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