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这玩意,否则,长白山的老参就少有人敢去采挖了。”
说到这里,金木用力拍了两下手,洞外人影一闪,一名高大的白衣青年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正捧着一只带盖的瓷碗。
商先青低沉的道:“老弟,青芝浆早已备好,请饮。”
项真站起,自那白衣青年手中接过瓷碗,刚揭开盖,一股桂花般的异香已沁入鼻管,他深深吸了口气,瞧了瞧碗里,半透明似的浅绿色浆液,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舌尖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唔,还留一股子浓而醇的芬芳与些微的酸涩。
接过碗,商先青笑着道:“味道如何?”
项真舐舐嘴唇,道:“嗯,齿颊生芳。”
飞翼金木宽阔的脸膛更红了点,他大声道:“从现在起,绵腹蜘蛛就开始再给黑手党徒们专用了!”
山洞各人闻言之下都笑了起来,大家又闲聊了一阵,两名无双弟子已送进了晚膳,风鸡,咸肉,干馍,与大缸的烈酒“烧刀子”虽不精美,却丰富实惠。
各人吃喝着,鹿望朴却细啜了一口酒,不感兴趣的道:“俗语说‘餐风饮露’真就是这个调调儿,整天吃喝的都是冷食冷茶,嘴巴也搞麻了,和吃风饮露实在差不了多少…”
飞翼金木大口塞进一块卤牛肉,又饮了一口酒,含糊不清的道:“你不吃正好…等肚子饿了可以生啃黑手党徒的肉…那倒是热糊糊,血淋淋的…”
“呸”了一声,鹿望朴也撕下一只风鸡腿啃着,眉头却皱了起来,项真一边慢慢的吃喝,边与商先青低低的谈论著什么…
晚膳用完,天仞已经黯了下来,西方的天际涌起条条乌龙似的云彩,滚荡荡的,逐渐聚拢过来,掩满了整个天空,是一付愁煞人的哭脸。
风起了,冷得能钻进人们的骨缝子,风里还带着飘飘的雨丝,像线,像网,捆缚得人的心儿沉甸甸的,闷郁郁的。
山洞里,四个人全在静静的闭目养神,洞外,一百多名无双派弟子早有准备的每人支起了一张带着摺边的油布,猛然一见就似一个个长方形的小帐篷,人躲在油布下面,裹着灰色的羊毛毡,却也相当舒泰,苦只苦了那些放哨布卡的防卫者。
时间就这么一丁点,一丁点的流过去,风吹得越来越凄冷了,雨还是那么大,有气无力的,绵绵密密的,山谷外,只怕更要寒瑟呢。
夜色浓得如墨,几步之外一片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极为沉静,除了偶而响起几声清亮的唿哨声。
插在山洞壁缝里的松枝火把越烧越短,哗剥声时而爆起,油脂顺着石壁淌下来,有一股刺鼻的松焦味儿,盘膝坐着,商先青倏然睁开眼睛,炯然朝洞外一瞥,拍拍双掌,低沉的道:“各位,是时候了。”
鹿望朴一骨碌跳起,长长伸了个赖腰,意犹未尽的道:“这么快?几时了?”
商先青道:“约摸快起更了,咱们就照先前决定,遣高手入内扰乱,大队人马自外应合,期能一举扫荡黑手匪徒,救出掌门千金!”
鹿望朴搓搓面孔,向洞外一瞧,翘起大拇指道:“好天气!”
飞翼金木点点头,道:“唔,月黑风高。”
商先青转朝项真,道:“项老弟还有什么其他未表之意么?”
项真摇摇头,商先青用力击掌三次,洞口外一名无双弟子应声而入,商先青一整白衫,迅速而有力的道:“即时着令展百扬招回所有桩卡弟子于谷外待命,交待洪修竹立刻将谷中弟子聚集,罗柴在半炷香内先率十余骑前放十二拐开路,告诉他们检视携带的兵刃、暗器、火器等是否齐全,全部人马在两炷香后开始行动!”
那名无双弟子恭请一声,匆匆转身奔去,洞中各人也随即将身上物件收拾了一番,鹿望朴一边接过一条三尺多长,两寸宽的黑色油布带,边向项真道:“项兄,在下一直想问你,你从来不用兵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