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打了个寒栗,铁独行长叹一声,沉重的道:“罢了,罢了,通通给我起来…”
于是,大厅中的无双豪士们个个喜形于色,齐齐恭声道:“谢大掌门恩典!”
在众人站起之后,铁独行已冷森的对仍然跪着的铁娘娘道:“贱人,你知错吗?”
铁娘娘泪流满面,她已完全陷入一片感恩与负疚的狼潮里,她知道,她爹爹方才不是在吓唬她,她爹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若非项真的诚恳劝解,无双门人的跪地恳求,自己这条命…只怕早已和为异乡之鬼了…
悲切的铁娘娘哽咽着道:“女儿…知错了…”
重重一哼,铁独行道:“还不快叩谢各位师兄!”
铁娘娘又伏下身去叩头,边哀伤的道:“娘娘拜谢各位叔伯师兄代为求情延命之恩…”
大厅中,除了几位尊主身份的以外,其八的无双弟子全部纷纷让开,不敢受此重礼,黄龙却挺身接了,他面露微笑,沉缓的道:“我费了许多心血,理该承此一拜,铁姑娘,尚请起身。”
于是,于吉走了上去,轻柔的将她扶起站过一边,现在,铁独行的目光又已利剑般投向木然僵着的康玉德身上。
铁娘娘在一边看得明白,她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栗,全身发冷,但是,当她尚未及有所表示的时候,铁独行已一挥手道:“将康玉德拖出去斩了!”
这一次“赤胆四杰”江仇心,郑群等六个人不再迟疑,他们轰诺一声,如狼似虎般拖着康玉德便往外走,铁娘娘扑向前去,凄绝的哀叫:“不,不,玉德啊…”康玉德也挣扎着,他那血紫般的面庞上涌现出一片悲凉,一片绝望,一片难舍,一片惨厉的伤痛与无奈,音哑的,他嚎叫道:“别顾我…娘娘…别念我…娘娘,看到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一切都满足了,一切都释怀了…”
江仇心抓着康玉德的后领用力倒拖着扯出两步,铁娘娘也被于吉拦腰抱住,她悲渤得位血般叫:“你们放了他…求求你们…放了他啊…”康玉德一面被拖着往大门跄踉而去,边泪水横溢的哀唤道:“我爱你…娘娘…我从来没有骗你…我至死都爱你…娘娘…别了…娘娘…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我也会想着你…也会护着你…别了,娘娘,我的妻啊…”现在,六个悍野的无双高手已将康玉德拖到了门口,一面叱喝着,就像一条狗似的被拉出了门槛之外!
忽然——
项真淡漠的,却威猛的道:“且慢!”
这一声“且慢”虽然是淡淡的两个字,却宛如两块巨石投在前面,含有那么沉重的力量,那么慑人的肃穆,于是,整个大厅刹时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出声,每一双眼睛都那么惊异而怔忡的投注在项真身上,暗里,每个人的心腔全在急跳,一把冷汗,个个都捏着了。
铁独行也颇觉意外的目望着项真,愕然道:“项老弟,这…”项真看了一眼呆在门槛外的六名无双高手及廉玉德,他转过身来,冷静的道:“大掌门,康玉德是个坏人,恶徒!”
铁独行知道项真话中有话,他耐着性子道:“独行早已看出!”
含蓄的,项真又道:“但是,他却真心全意的爱着令媛!”
怔了怔,铁独行固执的道:“项老弟,独行那贱人虽然不屑,但却不要康玉德这混帐为夫!”
点点头,项真缓缓的道:“说得是,然而,‘一马不配双鞍,一女不共二夫’,大掌门,令媛是否可能与别的男人拜过第二次堂?”
铁独行一下子窒住了,他难堪的道:“这…这…”紧跟着,项真道:“碑石山十二拐着黑手党之战,康玉德虽属黑手党之三奇,位居首要,又是事因他而起,但在下未曾见他出来与无双派为敌,此点,贵派亲躬参与此役的“卫字门”金大尊主亦可证实!”
迟疑了一刹“飞翼”金木颔首道:“不错,是如项老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