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想…我哥两个…也不过只是庄子里的…小角色…这等事体…又怎生能做得了主…全是奚大院…主的吩咐…就凭我们…天胆也不敢…冒犯二位大爷啊…”猛一跺脚,包要花咆哮道:“我一个一个操你们两个活王八羔子的老娘,不管谁作的主,都是一双披着人皮的畜生做出来的禽兽行为,奚槐是主,你们两个狗操的便是从,谁也脱不了关系,老子先宰了你们两个乌龟孙,再去剥奚槐的皮,刨他的祖坟!”
邵德与吴大军二人浑身哆嗦,腿一软,便待跪将下去,两张面孔沾着泥汗,全哭得像两张花脸:“包爷…你老饶命…我们冤枉…我们是被迫干的…包爷…你老大人大量…就饶过我们吧…”
“呸”的吐向二人一嘴口水,包要花大叫道:“做得好梦呀,你两个杂种,饶了你们?你们是叫浆糊糊住心肝了,这等的痴心妄想,你们在整治老子的时候,怎的不想到饶了老子?操他六舅,你两个不去饶人,人也会饶你么?”
西门朝午一使劲“呼”的把手上的两个人硬生生提得脚尖离地,他倔起膝盖,猛力往二人的椎骨上重重一顶,邵德和吴大军顿时痛得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寒着脸,西门朝午骂道:“叫?你们也晓得痛?在包兄剥你们的皮以前,我也要先给你们点小活尝尝?”
旁边,项真平静的道:“我已经问完他们的话了。”
气冲牛斗的包要花不觉愣了愣,他知道项真一行一动,必皆有因,刚才他忽然问了这两个人几句,一定也是有道理的,于是,包要花强压着怒气,毛燥燥的道:“公子爷,你方才问人们的话,可是有什么原因?”
项真颔首道:“当然。”
包要花忙道:“说来听听。”
笑了笑,项真道:“其实也非常简单明显,他们两个说得不错,在青松山庄里,他两个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因此对你做出的那件事,必定乃受人指使,我就是要问出那指使的人来,我想,要报仇雪耻,就应该报得尽致,雪得干净,不要拖泥带水留下条尾巴!老包,你要发泄那一股子冤气,不会只泄了一半便算完吧?——我是说,你不会只想解决从犯而任那为首作恶的奚大院主,逍遥自在吧?”
包要花蓦然怪叫道:“谁说我会放过那姓奚的?我要分他的尸,挫他的骨,我要把这老王八蛋活斩八块…”
淡淡的,项真道:“我知道如我不问,你怎会晓得是奚槐在背后作的主?”
呆了一呆,包要花又窘又急的道:“行,公子爷,还是你机智绝伦,老谋深算,我姓包的比不上你,成了吧!”
一眨眼,项真道:“只要你服了便行,老包,却可得心服口服啊!”西门朝午有些不奈的道:“二位,这里的事办完了,我们还得出去追擒那几个正主儿,你们尚不动手,莫不成有什么舍不得的?”
双目中煞气毕露,一挽大袖,包要花叫道:“大报仇——”
一摊手,项真退后一步道:“请!”
这时——
那邵德与吴大军二人,早已吓得两眼翻白,嘴唇泛紫,一个比一个哆嗦得厉害,甚至连干嚎都嚎不出了。
包要花恶狠狠的道:“当家的,先放掉一个!”
一点头,西门朝午道:“留心,这两个小子手脚还蛮利落,都有两下子!”
重重一哼,包要花道:“我省得,他们还识点穴法呢…”
于是,西门朝午叫:“来了,这有麻皮的——”
吴大军立即一个跄踉,被西门朝午一把推出了五六步远,他绝望的惊嚎着,险些一头栽个狗吃屎!
冷酷的,徐缓的,包要花垂着双手,一步一步逼了上去,他满头乱发被寒风吹得飞舞,脸上染满了油汗、泥污、血迹,衬着他含煞的双瞳,紧绷的两颊,青林森的胡碴子,那模样,天爷,就和个屠夫差不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