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云华仙姑呀!今夜…哈哈…”凌震宇来至镇外,回首一看身后,无人跟随,心中暗自窃喜,眼看着云华仙姑即成掌下之鬼,他不由地兴奋若狂!
举目望去,只见那队紫服之人,已经在里许之外,径朝山中岙区而去!
阻滞前面的是一片绵绵相连的重峰叠蟑,蓊郁郁的参天古柏。
月光皎洁,宛如白昼,凌震宇迤丽悄然地尾随其后,进入了偌大的一片柏林,林中静静地泻下一些月光,阗无声息。
穿过柏林,是条细长的碎石路,右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隔河是座小村落,村落的背后,是一片青翠的山脉。
碎石路盘旋上山,山路崎岖陡峭,本是意料中事,但这上巫山的路,实在也太险峻了!
因为,一面是千回百折的清溪,一面是奇岩矗立的石壁;两边都开不出路来,故而这条由细石巨岩叠成的羊肠曲径,只能从树梢头,山嘴里穿过。
两旁垂出来的草木,刮得衣服沙沙作响,深邃骇人的幽壑,奇形怪状的岩石,渐渐地在眼前展开。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前面所行的紫服人,戛然而止,突又传来一声“当”的锣鸣!
凌震宇纳闷之际,神情不禁一惊,飘身隐入荫处,悄然向前望去,林深之处,松林峙立着一堵红墙,心想那定是云华仙姑的栖身所“紫云宫”无疑。
果然不错,只见那高抬着紫檀木椅的人,弯腰放下巨椅,恭身迎下中年女尼,轻飘进入了宫中。
登时,宫前一片沉寂。
有顷,凌震宇悄悄跃进紫云宫外,掩身在一株古柏之上,由枝叶的空隙中,向宫内窥视,心中顿感诧异。
孰料,此时宫中人影绝迹,直静谧得杳无声息!
猝然,瞥见一座阁楼之下,灯火暴明,辉煌不已,接着由大殿一侧,一列厢庑之中,款款地走出数名紫服少年女尼,双双朝着那座阁楼行来。
凌震宇略一细察,共是四对,纤手之上,各托一个巨大木盘,盘中盛满佳肴美酒,香味四溢。
继而,正殿之中飘出一缕轻妙淫迷的管弦之音,袅袅萦回宫中。
不多时,只见殿门之内,款步走出一对身披一袭蝉翼红纱的女尼,有的怀抱古琴,有的轻吹笙箫;步态婆娑曼舞般的,也已趋向阁楼而来。
顿时,阁楼之中韵律绕梁,酒肴齐备,歌舞升平。
即在此淫迷的气氛之中,紫云宫外一株参天古柏上,悄然地,飞起一条人影,径直射向阁楼而来!
“嘎嘎嘎…”
而也就在此际,灯火辉煌的阁楼中,爆出一串的怪笑,其声使人闻之毛骨悚然。
斯时,凌震宇早已悄然地,将身形藏匿在窗外的飞檐下,他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阁楼内的情景。
阁楼中央,颇具匠心地设置着一张锦榻!
那锦榻幔帐正是四面拢卷,只见锦榻之上,绫罗锈衾,华丽非凡,纤尘不染。
在锦榻之前,摆了一桌上好酒菜,正袅袅地飘散着一股股的香味!此刻,随着怪笑,已由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步履声,眨眼出现在楼中的,是数名赤裸着身体的壮汉,全身赤裸毫缕未存。
数名壮汉来到楼中,扇形地立在锦榻两侧。
“嘎嘎嘎…”
楼梯上的怪笑未止,继而出现在凌震宇星目中的,竟是一位全身赤裸,肌肤血红,瘦骨嶙峋的丑老人,他胯间只遮掩着一条丁字布。
和丑老人联袂而来的,是个年逾四旬,未着衣衫的女尼,她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雪白的皮肤,像是剥壳的鸡蛋,鲜明的五官,魔鬼般的身材,胸前围着一件迷人的肚兜,正好盖住了诱人之处。
背后跟随而来的是数名全身赤裸,肌肤如玉的年轻女尼。
瞬息间,那瘦骨嶙峋的丑老人,与中年尼姑来至锦榻前,坐定之后,有两名面容娇柔媚秀的女尼,分侍在其左右。
此时,丑老人旋首闪动着,一双淫光四射的凸眼,一瞥之后,咧嘴嘻笑起来,状极喜悦。
中年女尼,秀目冶荡地一瞟丑老人,唇吐柔音地道:“殷兄,请吧!”
丑老人闻言止笑,伸手搂住尼姑腰肢,碟声笑道:
“云华仙姑,想当年你…嘎嘎…”
语意未尽,中年尼姑媚眸微嗔,一笑道:“殷兄,先喝些酒,待会儿我们…”
说至此,媚眸漾出一丝荡人心神的淫冶之色,将话顿住,瞟眼望着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