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刚才那残酷的一幕,他的内心犹豫着。
凌震宇卓立当中,长剑锋举向前,星目睨视着马堡主,语气中充满讥讽道:
“马堡主,你要知道,这一战本该你自己来接的,如今徐家兄弟已代你死了!”
马堡主脸色未变,狞厉冷笑道:
“嘿嘿——凌震宇,你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煽动他们吗?告诉你,别作梦了!”
当下,他旋首向四周的人,高声道:
“谁能杀了姓凌的,老夫赏他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人心也没有动,勇夫更没有出来。
曾被马堡主收买的武林中人,临阵竟然裹足不前。
不但如此,就连他膝下的那双儿女,也愕然地望着父亲,一时间不知所措。
狄家兄弟稍移细步,缓缓地往后退,而凌震宇却昂首阔步,走向马堡主。
寒风吹拂着三绺须,马堡主那张慈祥的脸孔,仿佛麻木了,一点表情也没有。
凌震宇气势逼人,缓缓地问道:
“你究竟是谁?”
“谁”字刚出口“铮”的一声哑簧轻响,一股寒气,已刺向凌震宇的咽喉,马堡主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无言可喻。
水芙蓉见状,来不及示警,凌震宇已削剑化开,一柄普通的长剑,在他的手中,犹如受到魔鬼诅咒一般地可怕。
长剑冷芒闪闪,快捷如电,丝毫不给予对方喘息的机会。
马堡主脚步斜出,蓦然倒旋,整个身驱猛然射出,一抹银灿灿的冷电,直奔而来。
就在这一刹那,凌震宇的长剑,已擦着他的肩头而过“嗖!”地一声,一小片皮肉连着衣衫,飞出丈外之处。
要知道高手过招,分秒分争,生与死不过瞬息之间,一个负仇习艺的少年,数载来苦修的就是这个。
双方甫交手,已经过了二十余招。
马堡主脸色依然不变,手中的铜铁古剑,眨眼又攻出十八招,连点凌震宇身上要穴。
凌震宇蓦闪星目,毫不示弱,身形如陀螺一旋,九剑并成一剑出,剑剑相连,式式衔接,同时运用,连一丝空隙也没有。
匹练般的银带,环绕的飞舞的,宛似天神手中的一条玉索,那么随心所欲,收发自如,长剑已幻化成千百柄剑。
当下,两道电似的寒光,令人目眩神迷地飞舞着,战到激烈时,连人影也被隐去。
旁边,斗场之外。
水芙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凌震宇和马堡主之战,她的脸上不时露出忧色。
轻悄的,扁小鹊凑到她的身边,低声地道:
“我上去助凌兄一臂之力…”
水芙蓉目光不移,连忙道:
“等下再说!”
闻言,扁小鹊没再吭声。
“铮!铮…”
斗场上,一连串的密集金铁交击声,震撼着每个人怦跳的心。
凌震宇手腕一翻,长剑再度将马堡主,硬生生地逼出七步。
现在可以看出来,马堡主的步伐,已经有些凌乱,就连喘息也加快了,但他仍然倾力攻击。
“啊——”
蓦地,凌震宇断喝一声,猛然标进,长剑连连翻飞,快如骤雨,剑刃抖出千条光芒,刹时编织成一片烂灿的光幕。
的确,这“七禽剑法”令人眼花缭乱。
周围的压力骤增,甚至有点窒息了,只见漫天的银电、寒光旋射交织,冷风着体如削。
铜铁古剑迎起,登时现出一排剑影,像是叠积的层云,又如耀眼的瑞雪,呼啸着,涌荡反拒而上。
“叮!当…”
刺耳震响,又再密密传出飞跃的人影,和冷电织成一团。
一条白色人影,陡然蹿起,拔空三丈,一记“鹞子翻身”飘然落下。
“凌兄!”
又惊又喜的水芙蓉,秀靥呈现如花的笑容。
然而凌震宇对面的马堡主,已血透重衫,他以古剑拄地,伏在剑柄上喘息,灰发全然披散,模样狼狈不堪。
马玉龙,马玉凤兄妹见之,大吃一惊,哄然如鸟兽般地向四处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