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
方樱用手指拭着泪,凄然道:“我从小就孤苦伶什,久了,也就习惯了…天下之大,我从来没有一个亲人,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到我…我总是那么默默的活着,就像一株野草,那么卑贱,那么渺小,又那么微不足道…我生在忧患里,我也知道永远脱不开忧患的包围…我感激你对我的恩惠,但我无法报答你…紫帮主,就容我把它放在心底吧…”
紫千豪有些动容的道:“世道险诈,人心叵测,方姑娘,你一个孤伶少女,容身在这混饨天下里,实在令人担心,你再想想、或者,我能在很多地方帮助你——毫无条件的帮助你!”
眼圈儿又该零零的道:“我…我好苦…”
紫千豪叹了口气,还没得更进一步的问她什么,背后,已募然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惊然的惨号,一条影子已歪歪斜斜的往紫千豪撞了过来!
没有多想,紫千豪摔然下蹲,四眩剑飞起一抹寒光,闪电也似的倒射而出,在一声刺耳的“呱”“呱”声响中,那撞来的人影已捂着肚皮倒翻回去,手上的一柄灵亮缅刀也“呛啷”掉在地下!
“六甲神”金奴雄兴冲冲的奔了过来,他的“金纹斧”斧刃上染满了浓稠的血迹,但是,他自己的左颊上也裂开一条血糊糊的伤口,人还没到跟前,他已大笑着叫道:“好极了,大哥,姓沈的被你活开膛啦!”
凝望着僵卧在地下,肛肠四溢的“六慈居士”沈朝宗,紫千豪闭了闭眼,冷冷的道:“沈朝宗背等处早已挨了你几次重击,便是我不补上这两剑,他依旧难以逃过此劫!”
侧望着一旁汗水涔涔,又得意洋洋的金奴雄,紫千豪道:“你是怎生斗赢这一场的?”
一咧牙,金奴雄笑道:“妈的,这老小子可滑溜得紧,总是不肯和我正因硬干,东窜西跳的惹得我好不心烦,我一想,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只有用险招取胜了,方才。他那缅刀罩头劈来,他以为我一定会闪身躲开,殊不知这一下他老小子可猜错啦,我非但不躲,更偏着头打横冲了上去,因此,哈哈,我脸上挨了这一刀,他背助等处便连着吃了我三斧头!”
润润唇,金奴雄又笑道:“这老小子约莫是痛极了,他哪里不好撞,偏偏朝大哥你这边撞了过来,你说说,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看了看金奴雄左颊上那道长有两寸、深见见骨的可怖伤口,紫千豪不悦的道:“奴雄,似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早晚有一天你会吃大亏,沈朝宗的缅刀若是稍进一分,只怕你半个脑袋就要分家了!”
金奴雄没事人似的咧着大嘴道:“不痛,不痛,大哥,你要晓得,假如我不给这一下子,恐怕能不能摆手这娃沈的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说到这里,金奴雄忽然左右一望,奇怪的道:“对了,大哥,那老妖婆呢?”
吁了口气,紫千豪无奈的道:“我伤了她,她跑了。如此而已!”
征了征,金奴雄顿足道:“这一下,又有这老妖婆张狂的了…”
一竖眉,紫千豪道:“我想,这一点我也明白!”
猛然体悟自己说错了话,金奴雄讪讪的道:“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提提而已,决没有别的意思…”
转身望着那边左丹与蔡泉拚斗得晕天黑地的一对,紫千豪的神色冷森。他硬板板的道:“包扎自己的伤口。”
不敢再多说什么,金奴雄默默退下,他自怀中摸出了金创药,刚想胡乱朝自己脸上的伤处涂抹,背后,一只白嫩的柔荑已伸了过来拿出他手上的药瓶,金奴雄急忙回视,嗯,竟是方樱!
现在——
左丹与蔡泉之战更已进入白热化,到达互争生死,互夺存亡的关头了,他们两人俱是以狂风暴雨般的招式攻杀,全是用狠绝诡极的手段扑搏,不为对方稍留移地,不替敌人略存生路!
左丹有“再生阎君”之称“霸王掌”呼啸掠舞,有如千百魔手翻飞攫取,赤芒暴涌,红光遍泛,夹雷霆之威,具颓山之势,又是宏烈,又是雄浑,而其中所含蕴的歹毒与狠酷,更是无与伦比!
自然“血手”蔡泉亦非省油之灯,他锤刀斧济,两种兵器交相挥展,金锤如团,纵横交织,带起风声轰轰,双刃刀伸缩劈戮,寒光溜泄,有如越空的流电,出手之隼利,应变之老辣,亦称得上是“染血之手”了。
在紫千豪的推断中。左丹和蔡泉全是硬拼力斗,快攻狠杀,照说应该早些分出胜负才对,却不料及让金奴谁这憨小子拔了头筹,出人态表的提前把沈朝宗摆平了,如今,看左丹与蔡泉两人之间厮杀的情形;只估算拖延个百儿八十招也难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