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没什么,小哥,只要你能干安无事,我再受点苦也是值得的…倒是杨姑娘,一个女儿家居然有这么大的定力和胆识,却是我生平所仅见——若不是她事前事后一直安慰着我,照拂着我,怜待于我,只怕我早已不知所措了…”
南幻岳连连点头,吁了口气:
“杨姑娘真是顶尖儿的好女孩…”
杨玲粉靥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喜悦的道:
“幻岳,你从来没这样夸赞过我,我好高兴啊,恨不能为了你去死…”
南幻岳哈哈-笑,沙沙的道:
“用不着这么‘受宠若惊’,等会给我香个嘴就行了。”
杨玲又羞又喜,却直率道:
“何必等一会?现在就给你香——不但我的嘴,什么都可以给你!”
一边的狄修成不禁窘迫十分,张口结舌,一连打着哈哈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尚难以体悟,一个女人的爱发展到了极致时的那种疯狂与真挚…
南幻岳摇头道:
“你又使得狄老丈尴尬了,乖乖。”
杨玲笑道:
“我是如此爱你,何须隐瞒?这些日子来,我向狄老丈诉说了许多,可是他仍不能习惯我这种坦率作风…”
狄修成忙道:
“过些日,哦,就约莫能以习惯了…”
斜眼睨了躺在地下直抽搐的古潇然一眼,杨玲道:
“幻岳,这老小子你待如何对付他?”
南幻岳哼丁哼,道:
“我要用雪水泡他。以烈火烧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挫他的骨,再用他的肉去喂拘!”
杨玲一拍手道:
“好极了,幻岳,只要你催想出什么法子来惩戒他,我们便全用得上,我们不用忙,我们可以悠悠闲闲的一样一样的来…”
地下,古潇然的眼窝四周业已泛了乌青,连说话也是那么哆哆嗦嗦的了:
“我…说,幻岳…讲…讲点…道义…成不?”
南幻岳生硬的道:
“和谁?”
古潇然嗫嚅的道:
“当然…当然是和…和我…”
南幻岳俯下脸来凝视着古潇然,幽冷的道:
“和你讲道义?古老大,你也不觉得因为你而玷污了‘道义’两字的含义?你真不觉得?”
古潇然抽搐一下,痛苦的道:
“何…何必这样说?幻岳…至少,我们还该有点情份在吧?”
南幻岳摇摇头,断然道:
“没有!”
杨玲气愤的道:
“跟这种黑心肠丧尽天良的畜牲还有什么好说的?幻岳,我们现在就开始向他索债——他欠我们的每一笔债,还得连息算上!”
南幻岳冷森的道:
“自然要这样算的,杨玲,自然要这样算的…”
狄修成插嘴道:
“小哥,如何对付这个人,我以为先不用急,煮熟了的鸭子还怕它飞上天去?倒是你这身伤,却要仔细治疗一下才是最为重要…”
南幻岳笑笑道;
“我还挺得住。”
杨玲急了,道:
“不行,幻岳,现在就要上药,这么重的伤,哪能拖延得?”
狄修成也催促道:
“快,先进屋里去吧,烧上壶热水,洗净了伤口这就得赶紧上药…”
南幻岳咬咬牙,道:
“也好,但这家伙呢?总得有人守着他!”
狄修成笑道:
“这个伤得浑身不见一块好肉,血糊淋漓的就和脱了层皮一样,小哥,你还怕他驾云跑了?”
南幻岳摇摇头,道:
“不行,老丈,你不知姓古的阴刁狡诈到了什么地步,他可算是一等一的老奸巨滑,诡计多得叫人防不胜防,不设法看牢了他,我是不放心歇着的。”
狄修成沉吟道:
“既是如此,倒要慎重些了…”
南幻岳忽然问;
“对了,阿福呢?”
杨玲也“啊”了一声,歉然道:
“只顾着和你说话,倒忘了阿福,他和孙红眼,钱瘸子三个人还被锁在后面柴房里,三个人又都经过了几场狠揍,如今只怕还爬不起来呢!”
南幻岳皱眉道:
“谁揍他们的,伤得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