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挺进至此,他却仍末出现,这实在是一个意外,假如我是他,眼见敌人攻逼烧杀,手下弟子尸横命残,也只怕沉不住气了,秦鼎性子十分暴躁,不会比我更有涵养,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使他没有露面,昭,希望这其中没有阴谋…”司马长雄望着那两扇灰褐色的沉重大门,道:
“院主,我们用银雷弹烧它!”寒山重哼了一声,冷森的道:“也罢,传令两侧弟兄远离。”司马长雄掠前几步,双手向两旁一挥,侍立门边的二十名浩穆大汉即刻退出了三丈,寒山重毫不犹豫的猛一抖手,八枚银光闪闪的“银雷弹”已飞击而出,碰在门上“”的一片火海-时燃起,暴震之响,宛如闷雷,那两扇检木巨门己整个着起火来,烧得猛烈。
火光映着寒山重的面孔,苍白里带着红晕,煞气盈溢,秋风吹得虎皮披风扬舞飘佛,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深沉。
“这是白龙门的总坛所在,也是白龙帮的发号施令之所,这幢房子叫‘望波精舍’!”寒山重低沉了说了几句话,司马长雄残忍的一笑,道:
“院主,上一次,他们以虚邀请院主,实现欲夺院主之生命,其手段之辣毒狡诈,实在令人闻之切齿,今夜院主又来,同样的是院主的本人,他们却要得到完全迥异的报偿了。”寒山重微喟一声,道:
“当时,白龙门便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他们总是把算盘打得太如意,真是太如意了。”瞥一瞥燃烧得焦黑而摇摇欲坠的大门,寒山重淡淡的续了一句:
“望波,望波,昭;便要使基业心血随波流去。”“哗啦啦”的一片颓倒塌坍之声传来,那两扇巨门已完全垮落,火苗子乱飞,屑烬蹿舞,司马长雄蓦地大吼:“浩穆儿郎,冲!”侍立两侧的二十名浩穆暴喊一声,蜂拥而上,在门框的残火未熄里,在烟硝晦迷里,又有近三十浩穆勇士紧跟而上。
司马长雄身形微晃,长射进屋,寒山重朝左右一瞧,金刀呼狼迟元所率的人马,正在追杀零星奔逃的残敌,昭,白龙门,境况也是太过凄凉。
一抖缰绳,叱雷扬蹄怒奔,瞬息间已踏上石阶,大刺刺的进入眼前的“望波精舍”之内。
寒山重来过一次,他还记得这幢屋宇大概的形势,当是一座大厅,这间大厅,在平素原是布置得十分豪华,但是此刻却是烟雾迷漫,椅碎桌飞,零乱而又混杂,五具白龙门弟子的尸体横卧其间,十只眼睛俱是怒睁不闭。
四个浩穆壮士分立四边,寒山重翻身下马,行向厅侧,厅侧的一个净室也是同样紊乱,出净室,毗邻而建的两大间书房门儿大开,只见书架倾翻,银烛坠地,紫玉的檀香炉摔得粉碎,桌椅朝天。‘寒山重朝两个把守在这里的浩穆儿郎皱皱眉,冷冷的道:
“这是谁的主意,搞得如此零乱?”两个浩穆大汉打一激灵,惶然躬身道:
“回禀院主,因为须要搜查是否里面藏有残敌,所以寒山重哼了一声,沿着一条曲廊迅速行去,曲廊外,是几块小小花圃,这时,在廊边的朱栏上,在廊外的花圃上,可以看见有十多具尸体正形状不一的摆在那儿。
“呢,他们的攻杀倒是很快。”寒山重喃喃自语了一句,脚步更形加速,转过一个小巧的月洞门,在一排精致的黄钟花架之下,有一连五间建筑得十分灵巧的房舍,而熊熊的火把光芒,还紧紧包围在这五间房舍四周,寒山重目光所及,恰好看见最后一个防护的白龙门弟子被一柄朴刀斩死于地!
司马长雄狂笑一声,双掌运力猛击,只用了一下,那正中的一间房舍的冰花格子门在一片惊心动魄的碎裂声中纷碎!于是,寒山重在这里可以看见房子里面的情形,那是一间普普通通陈设的小厅,小厅之人正强撑着上半身坐在床上,一个窈窕的身影儿则半跪在老人身前,那身段美妙的人影似在哀求着老人什么,双眉耸动不停,又像是十分难受呢。
这边门一碎裂,嘿,里面一条粗壮而生着一个大蒜鼻子的中年人,已从门内退到那锦帘边,手上的一柄薄刃缅刀寒光闪泛,一副拼命舍生的勇土风范。
从碎裂的门里,司马长雄第一个冲入,他一见到眼前这种情形,已经明白了白龙门的根源将要灭绝在此了。
那名生有一个大蒜鼻子的中年人,像一头受困的野兽般立在锦帘之旁,喉管低低的呼噜着,那双眼睛,喂,射出的光芒实在不好形容,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又是仇恨,又是绝望,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正从这人的额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