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燕铁衣道:“原来各位都是‘八环聚义’的兄弟伙,难怪声势如此不凡了!”
所谓“八环聚义”乃是由八组相交深厚的挚友结义金兰,拜成兄弟,这八组人或是单一,或是数人,每一组表示一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力量,他们不是帮会,也非派别,却是另外结成的坚强势力,这“八环聚义”在武林中颇具声威,也有实际的份量,不是容易招惹的对象。
“石虎”贺修深沉的道:“你既知我‘八环聚义’,可见江湖情势亦极熟悉,此番你拦下此事,当也明白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吧?”
燕铁衣拱手道:“我尽可能向各位讨个颜面,希望能以化解此事!”
“玉虎”贺弘道:“这算什么话?你就用这个方式来还我们所要的‘公道’么?”
燕铁衣苦笑道:“贺兄,你先别生气,大家心平气和,慢慢商酌不好么?我不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人,尤其不愿与各位结怨!”
贺弘傲气凌人的道:“谅你也招惹不起‘八环聚义’!”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老实说,惹不惹得起是另一回事,我不愿与各位结怨的主要原因,是‘八环聚义’在江湖上侠名久着,平时急公好义,方正不苟,算得上是一批白道好汉,这样的人物,我一向钦佩,又那里希望得罪呢?”
贺弘冷笑道:“说得好,但你实则却已得罪了!”
燕铁衣忙道:“贺兄请莫误会,我的本心却出自善意,乃是要替各位消弥纷争,化解戾气,试图救下一条生命…”
“石虎”贺修冷森的道:“但是,你可知道这条生命值不值得救?”
燕铁衣一派诚挚之状,道:“值与不值,正想请教,尚祈点明一二,以开茅塞,以解疑惑!”
贺弘大喝:“你连一丝半点的内情也不知道,就莽里莽气的胡乱插手搅合,你简直糊涂透顶,糊涂人,糊涂心,糊涂脑筋,闯下的糊涂祸!”
这似乎像在骂儿子一样,非但毫无忌惮,更且张狂之极,燕铁衣不禁大大起了反感,可是,他不到逼不得已,委实不愿结仇,况且此事的争端始之于己,他也就只好强行压制着自己的火气,硬硬忍了下来。
贺修向他力弟抛去一个眼色,较为缓和的道:“你突如其来的破坏了我们的行动,实是一桩天大的错误,姑不论你是否会与我们‘八环聚义’生怨,就只这个女人,你也救错了!”
燕铁衣皱着眉道:“各位与那位姑娘骨子里有什么怨隙,我是的确不明白,所以才一再向各位请教,希望能以垂告此事详情;各位和我,同是江湖中人,各位固然行侠尚义,英名远播,而我呢?虽然谈不上‘侠义’二字,但至少也有颗悲天悯人的心,因此,见到这场血糊淋漓的凄惨局面,便不由自主横插进来,冀图替各位调停调停,更想弄弄清楚其中原由,并明白一下此举的是非得失!”
贺弘忍不住又吼了起来:“你是闲着没事,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啦?”
燕铁衣低喟一声,摇头道:“贺家二爷,你这股子肝火,也未免太旺了点吧?”
嗔目扬眉,贺弘厉声道:“不错,你又待如何?对待你这种冒失鲁莽的后生晚辈,不识自身为何物的无知小子,你还想得到什么颜色?”
燕铁衣道:“叫嚣谩骂,就不是解决事体的道理了!”
“石虎”贺修轻轻摆手道:“这位朋友,你的耐性不错,就凭这一点,我便将此事发生的来能去脉,同你做个说明,同时,只怕你也会因为你的贸然之举而后悔不已!”
燕铁衣平静的道:“希望尚不至于这般令人懊恼;贺兄,我这厢洗耳恭听了。”
贺修缓慢又沉稳的道:“首先,你认为我们‘八环聚义’在道上的声誉如何?作风如何?”
燕铁衣道:“自然是堂皇刚正,节义可风的。”
点点头,贺修道:“我们也不是自我标榜,‘八环聚义’如何的替天行道,大义凛然虽说尚不敢言,至少,锄恶扶弱,惩奸恤贫的零星义举,我们却自来不后于人,就凭我们一贯的宗旨,一贯的行为,你想想,我们岂会无缘无故的以如此酷刑吊死一个女子?”
燕铁衣忙道:“照说,当然是不会的!”
贺弘寒着脸道:“既知不会,你横插一腿又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容忍着道:“起先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要吊人的是你们各位,何况彼此间又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