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采仪想想也对,既然秦晓仪母女首次逃之不了,此次又怎能逃了,且看好戏再说,笑虐道:“别拚啦!省点力气回来泡茶喝吧!”
秦晓仪、张美人不理,拚命护着女婴泅去。狼涛颇巨,两人耗得两刻钟方游近巨船。女婴始终未哭闹,原是狼涛打得小木筏若摇篮晃着,晃得甚是舒服。
张天师见人逼近,这才以绳索当鞭,甩予夫人,待其握紧,再行拖回,夫人、女儿皆上船,却多个婴孩,张天师目光一闪,秦晓仪立即说道:“表亲小孩,拿来收养,半途便被捉来了。”
张天师疼爱夫人,呃地一声,未再多问,急道:“快快去换衣衫,以免着凉。”他疼惜夫人,如身落海中,多少可能湿去,放在内陆已备衣衫。
秦晓仪、张美人暗道好险,立即避去更衣。
张天师下令催船调头返航,然风狼甚大,摇晃不断,且风向怪异,无法吃力,改为划桨,却备感压力,行动甚是缓慢,船身开始打转,急煞舵手。
秦晓仪换妥衣服已现身,至于张美人仍留在舱中以避开众人,免得怀抱小孩,总是尴尬。秦晓仪见得船身打转,焦心已起,然她算是稍有经验,道:“得直接面对风狼破去,否则船身打斜,根本抵挡不了风狼吹击。”
张天师但觉有理,命令舵手照办,且联合众人之力划桨冲去,众人皆是武功高手,这一划去,总算突破困境,往前冲进。
玉采仪见状急道:“要逃了!要逃了!”
李凤颜邪笑:“哪有如此简单,任他们武功了得,难道要全靠划水返回内陆不成?”
玉采仪想想也对,人的体力毕竟有限,何况狼大风强,划十尺只能进三尺,费力可想而知。
果然天师弟子好不容易划得四-远去,却已个个筋疲力尽,气喘如牛,然若稍稍休息,船只立即被冲退,逼得众人不敢歇手,如此恶性循环之下。颇让张天师挂心不已。心念未了,忽闻手下喝喊,有巨船接近,张天师账目望去,竟是玉东皇船只,快速放行过来,众人不禁叫苦,一场交战恐又免不了。
张天师道:“稳住,且看对方怎么说!”各弟子不敢胡思乱想,仍全力划桨而玉东皇船只随波涛暗流放狼而行,速度几可说是分秒近里。只花一时辰,终拦劫百丈以内。秦晓仪早躲闪舱底,不想见人。
玉东皇急切道:“仪妹妹呢?方才信号弹分明表示她还活着,人呢?”
张天师道:“我也正在寻她!”
玉东皇疑惑道:“你根本未悲伤,必知其下落,人在船上对么?”
张天师冷道:“少胡说八道。”
玉东皇道:“我要搜船!”
张天师道:“恐怕由不得你!”要手下加强戒备。
玉东皇忽有所悟,哈哈虐笑:“走入此逆流区,你想走得脱么?待你沉船,我再搜不迟!”
张天师道:“你岂非亦走入此区,我沉你难道不沈!”
玉东皇哈哈再笑:“本皇混海数十年,总有些本领,怎可能跟你一般命运,快快弃船受降吧!我原可派人凿船,但为保持风度,任你挣扎便是!”当下喝令丢下船锚,暂稳船身。
玉天君急道:“张老前辈快返回岸边,或可受伤较小。”
张天师冷道:“你们都未返回,我何需返回!”直线被封,立即下令左线航行,玉天君急道:“莫要向左,快快向西南方!”
张天师冷道:“西南方不就回你岛上?”仍是不从,玉天君急道:“小心暗礁!”天师船仍不理,直往左冲二十丈,突地闷轰一响,船身抖颤,物倒人跌,张天师脸色陡变,敢情触了暗礁,玉东皇哈哈虐笑:“快求我救人吧!”
张天师不肯回应,急道:“快看看洞口大小,能否补救?”
抢下秦晓仪、张美人惊惶奔出。秦晓仪道:“破得大洞,海水倒灌,要沉了,快走人!”张美人急于找木箱让小孩乘坐,张天师见船头已斜,暗叹命运捉弄,且想着该弃船而逃,抑或接受对方救治。
玉东皇见着秦晓仪大为欣喜:“仪妹妹、我来啦!你可让我想得好苦!起锚起锚。快走快走!”催船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