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血色,眼神中流露绝望,双脚禁不住微抖,热汗未干,冷汗却又湿透重衣。
解能倒看得开,在一旁冷冷道:“茅老兄,敢闯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勇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也要死得壮烈些,何必摇尾乞怜呢?”
“‘摇回祈连’?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不会让你摇着回祈滓的,不过要是找湘西的法师,你倒可以跳回去。”
“厉大少爷,你不过武功比解某强而已,论骨头,解某敢说比你硬得多。”
“天下一大笑,骨头大硬狗都不啃…”
“厉宕!士可杀不可辱,解某艺业不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解某厚颜讨饶,告诉你,办不到!”
“好极了!果然是‘王阳明的徒弟’(亡命之徒),‘吃屎的龟’(视死如归),本少爷一定让你如愿。”
“解某等着。”解能果然光棍得很。
厉宕长剑一挥,就待动手…
解能左肩受创,以左手持剑仍想顽抗,十足的亡命。
厉宕剑出“排云穿雾”直射解能心坎。
解能本欲抬剑封架,呛然声中,解能的阔剑已化为经天长虹,翻滚着落向谷底,厉宕的剑正抵住他的咽喉。
麻雄又适时的叫道:“少堡主剑下留人。”
解能终于又一次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
“雄叔,又怎么啦?”
“少堡主,不可影响大计。”
“又是大计,天下一大笑,他们毁了我们整个黑衣剑队,不宰掉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少主,小不忍则乱大谋,黑衣剑队可以重新组合训练,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要当剑堡剑士而争得头破血流,若以茅庄主和解寨主的地位而能归顺本堡,其影响力比一个黑衣剑队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少堡主应以大局为重。”
麻雄说完,又朝厉宕耳边低声嘀咕一番,声音很低,外人根本听不清楚。
厉宕悻悻撤剑转身,恨声道:“好吧!就饶了他的狗命,雄叔作主就是了,只是太便宜了这奴才了。”
解能双眼一睁,怒声道:“你才是奴才,你要是有种,就干脆刺解某一百剑,看解某皱不皱眉头!”
厉宕冷笑不已:“天下一大笑,你除了那张臭嘴还硬外,全身早已在本少爷剑下死不下一百次了,何必‘大脸不喘’(大言不惭)?”
“哼!大爷除了武功不如你以外,三寸气不会输给任何人。”
“死鸭子硬嘴皮,全身都烂了,就是臭嘴不烂!”
“大爷手底下输了,武人的气概绝不会输!”
厉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容得解能一再撩拨?怒吼声中一掌掴出,接着澎澎朴朴拳头着肉之声。
一顿好揍,边揍边骂:“混蛋!你老爸混蛋、你奶妈混蛋、你儿子混蛋、你家鸡蛋混蛋、你家石头混蛋…”
骂一句揍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可怜解能伤上加伤,口鼻鲜血泪泪而流,只能用一只左手狂乱挡架,挡不住千钧铁拳,被打得仆而复起,最后终于像一堆死肉的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厉宕写意的拍拍手,好像拍掉一些灰尘似的,冷冷道:“天下一大笑,你也敢顶嘴?这就是你嘴硬的下场。”
这真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了。
解能在骆马和文敬礼的扶持下勉强坐起,以左手拭掉口鼻的血迹恨声道:“解能如若今日不死,将来必有一报,你也不必得意,一山还有一山高,总有比你更高明的人来制你,你就是把解某周身三百根骨头拆散,解某仍然不会怕你!”
“你…你这混蛋,臭蛋、烂蛋、鸡蛋、鹅蛋、鸭蛋、皮蛋、盐蛋…”厉宕把所有的和所没有的蛋,全都骂出来了。
“你不必卖什么蛋了,人生除死无大难,赖漠怕死汉,解某唯死而已,你待如何?”
“你…”厉宕挥挥拳头,又想揍人啦!
“少堡主。”麻雄再次劝阻:“请再忍耐片刻,此事让属下来解决。”
“这老小子‘凄凉太甚’(欺人太甚)!”
“少堡主崇高的身分地位,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