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把符烈兄弟说得耸然动客气愤填膺,戴天仇更是激动得颇难自己。
符烈咬牙道:“老夫昔日以杀手之名行走江湖,行事亦不致如此狠毒,好,小兄弟既然身负奇冤,老哥哥也不勉强你,你说你现在叫什么皮来着?”
“哇噻!不是皮,是范及,三元及第的及。”
“老哥哥可不管你急或是不急,小兄弟,老哥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老哥哥在江湖上还有一些小事尚待处理,不是老哥哥言而无信反悔,只是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老哥哥非亲自出面处理不可,等事情处理完毕,老哥哥立刻遵约永隐邛崃,不再涉足江湖,不过老哥哥向你保证,这段期间绝不开杀戒,小兄弟能不能把老哥哥退隐的日期宽延一些日…”
“哇噻!老哥哥言重了,老哥哥想邀游天下或办事,尽可自行决定,我们前约作罢…”
符烈正色道:“不,人无信则不立,一言既出八马难追,老哥哥只是要求延缓,绝不作违约之事。”
“哇噻!老哥哥,我们的约定只是一个形式,老哥哥只要心中有隐,此身隐不隐又有什么关系呢?”
“嘎嘎,小兄弟说得是,老哥哥明白了,对了,老哥哥该走了,不要忘了,你办完自身的事后,一定得到邛崃深处探望老哥哥们,深山隐居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小兄弟将是老哥哥们最欢迎的客人。”
“哇噻!我会的,一定会。!
“老哥哥相信你,老哥哥先走一步,邛崃深处扫榻相迎,莫让老哥哥失望。”
“哇噻!老哥哥放心…”
断了一掌的“魔煞”符坚倒想得开,大笑道:“桀桀桀…你们别再三个婆婆两个妈妈了。也不要像‘牵亡’似的连哭带唱,弄得大家伤感,只有暂时的离别,才有相逢的喜悦,走也走也,桀桀桀…”
四煞也动身:“喀喀喀,说走就走,来,二哥,我扶您…”
“嘎嘎嘎…说什么连篇大笑话,这点小伤早被一团高兴给冲散了,我又不是诗人贾岛(假倒),干嘛要人扶?小兄弟,后会有期。”
符烈将麻蜂的控制方法教了纪凡,又交待了邛崃山的道路,千叮咛万交待,三个人才带着符刚的尸体连袂飘然而去。纪凡恭恭敬敬的拱手目送三个老怪物,直到人影消失看不见。
戴天仇咱然叹道:“想不到这种四五十年前即已名震天下的宇内凶人,竟有如此丰富的感情,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信,真是怪事年年有。”
老酒鬼也道:“可不是,直到现在阿拉老夫还以为是酒醉未醒呢!”
“可见得有些事情传闻不见得可靠。”
“阿拉老夫颇有同感。”
“可是江湖上还有很多人相信传言,常常以耳代目,以片面之词武断是非,才会使得武林纷争不断永无宁日,唉,怪事年年有。”
“没办法,这叫做‘肿口受精’(众口钎金)嘛。”
“有时候想起,真是‘人猿狗喂’(人言可畏)。”
“戴堡主想必是‘油橄榄花’(有感而发)?”
戴天仇笑笑道:“戴某自知怪事年年有,魔堡主在武林中的声誉不见得佳,戴某外号飞天,有时像报应之神有时却像万恶之魔,江湖人对戴某之评价至为中肯,戴某之评价至为中肯,戴某亦以此绰号而沾沾自喜。”
“戴堡主豁达得很。”
“岂敢。”
两老客客气气,总有份隔阂存在。
其实他们俩的渊源颇深,只是各自面目已改,虽有所疑,但不敢造次透露。
纪凡趁着这个空档,忙引见了祁连山三位寨主。
解能三人分别以晚辈的身份见了礼。
戴天仇却在一旁抓耳挠腮搓手顿脚,犹犹疑疑欲言又止。
“戴堡主有事?”老酒鬼终于看出来了。
“是…是有些事想跟小兄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