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乃是麻面婆婆手下,又涉及青青,就把话给收了回去。
随后青青和昙花焦切地想替孙大娘及雪儿治伤。两人虽说不必,却又不忍拂去青青和昙花心意,遂让两人拥着往厢房行去。
宝贝兄弟长叹几声,也跟着回房,躺在床上,心事烦索,再也无法入眠。
四周住客一阵窃窃私语后也渐渐恢复平静。
冷月清挂天空,照向屋脊,透着仲夏难得的凉意,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夜仍自如此宁静安祥。
孙大娘和雪儿敷完了金创药后已舒服多了,半夜拚斗,两人消耗元气过大,也已沉沉入睡,而青青也为麻面婆婆之事郁郁感伤,想着想着也进入梦乡。
只有昙花,躺在床上,两眼睁得大大,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不停瞧着窗外月光,如此皎洁明亮,一尘不染,以前她会静静地欣赏,现在却无心情,眼皮不停眨动。
终于她好像决定什么,爬起身来,往外头行去,小心翼翼地开门又关门,而往宝贝住处行去。
“阿宝哥…”昙花在门外轻声叫着,怕吵着宝贝兄弟又想叫醒两人。
郝宝自是没睡,只闻昙花声音,心头一凛:“是昙花?!”他素知昙花性情,凡事只有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岂会三更半夜找自己?心头紧张已赶快把门打开。
郝贝也从床上蹦起,想知道到底昙花发生何事?
昙花见及宝贝,怔忡道:“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快进来。”郝宝不忍,立即请她入房,要她坐下,她却又站起来。
郝宝含笑:“没关系,有事慢慢说。”光是昙花深夜前来,他即知道一定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
昙花感激一笑已说道:“你前几天不是问我,想知道谁把我带离玉女仙岛的?”
宝贝心神霎时抽紧。郝宝急道:“你发现这个人了?”
“嗯!”“他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麻面婆婆.我认得她的鞋子。”
“是她?!”宝贝兄弟像吞下火红的岩浆,烫得口焦心烂。
昙花坚定地点头:“我认得她的鞋子。”
“她鞋子有何花样或记号?”
“没有,但我认得。”原来当时昙花见及麻面婆婆时,会如此专注,原是为了瞧得更清楚,免得认错了。
宝贝兄弟互望一眼.他俩实在愣住了。昙花竟然能从一双无任何花样和特征的鞋子认出对方?
两人不信,又不得不信,因为昙花不是一个善于说出心事的人.没有十分把握,她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宝贝当然不忍追问一些怀疑的话鞋子没有特征,你如何辨别?三更半夜你又如何看着她穿的鞋子?
这些都足以伤害昙花。
然而这问题如此重大,岂能不证实?
郝宝灵机一动,含笑道:“昙花你过来。”带她至门口:“你再看看如何发现她的,我和阿贝作替身。”
昙花点头:“我会注意。”
宝贝兄弟立即掠往屋顶背后,等了三分钟,忽见得两条人影分别从左右屋顶相互横飞,在中间交错旋身而各自飞向另一头,速度不快却也不慢。昙花则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然后等待两兄弟回来。
又过了些许时间,兄弟俩方自掠回。
郝宝含笑问道:“昙花你看清楚了没有?”
昙花认真道:“看清楚了。”随即说道:“阿宝哥你的衣服较大件,颜色较青,阿贝哥的颜色较白,也较小件。你们把衣服互相换了过来,阿宝哥在左边,阿贝哥在右边,两人也把鞋子换过来,只换了一只。阿宝哥穿上阿贝哥的右脚鞋子,阿贝哥右脚则穿上阿宝哥的左脚鞋子,两人都穿反了。在交错之际,阿宝哥还把脚趾张开,让鞋子变了形,不过我还是能认出来。”
宝贝兄弟听得目瞪口呆,就是他两人在此深夜里,也可能无法瞧得那么清楚,而昙花竟然说得一点儿不差,这未免太难以让人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