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琅环秘籍献了出来…”
朱梅深深一叹,往事似乎厉厉在目,齐金蝉却听及精彩处,咄咄逼来:“后来呢?逼到手没有?”
追云叟瞄眼:“根本没东西,怎么逼?”
齐金蝉呃了一声,尴尬说道:“那继续吧!结果如何?”
追云叟道:“后来,文道友回来,见自己躯壳被朱道友所占,向他理论,朱道友果然借此要胁,非叫他就出原书不可,文道友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赌神罚咒,辩证明白。
“朱道友才死心了,然而就在他打算还文道友躯壳时,巳不能够了,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
“这一下,文道友固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道友也闹了个惊恐天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
“还是朱道友想起,让双方躯壳相互排换,等到道成以后,再行还原。这个方法原本不错,等到去寻朱道其本身躯壳时,谁想因为藏的时候荒疏了一点,被野兽钻了过去,吃得只剩一些尸骨,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编遭连夜雨!
“文道友见此,自是以为朱道友存心谋害,誓不与朱道友干休,但是自身仅是一具飘渺灵魂,根本奈何他不得,每日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道友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次差点被罡风吹化。朱道友虽较后悔万分,但也爱莫能助。
“他日日听着文道友哀鸣,良心上受刺激甚深,一时想不开,正打算拉托峨嵋山上,以身殉友,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道友带往山下,据了一个新死的农夫给拍了进去。
“朱道友听了这个消息,便将他援引上山,日夜同在一处练功。始面那农夫本质浅薄,后天太钝。不能精进,并且记恨前仇,屡次与朱道友拼命为难,想取来道友的性命,俱被朱道友避过,他气忿不过,跳入舍身岩下而死。
“又过了二十数年,朱道友收了一个得意门徒,这人相貌与文道友生前差不多,在爱屋及乌之下,朱道友自是格外尽心传授,谁想这人心怀不善,学成之后,竟然去行刺朱道友,那时朱道友已练得越神入化,那人行刺来成,便被朱道友所斩。
“等到他死后。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较是文道友投生,朱道友后悔已自不及。
“又隔了许多年,朱道友在重庆城看到一双乞丐夫妇,倒毙路恻,旁边有一个两岁女孩,长得与文道友丝毫无二,这时朱道友已能前知,便算出果真是他三次人身,当时原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
可是又鉴于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却待不管,一来良心上过意不去,二来见这女孩,生就仙骨,资质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去,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非孽由己造?
可是自己生平从未收过女弟子,为难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黄山餐霞大师,当不便买了两口棺木,将女孩父母成殓,找地方埋了,然后将这女孩带往黄山餐霞大师处,拜托她抚养。
餐霞大师见这女孩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了使点头应允。那女孩因在路上受了风寒感冒,头上有些发热,朱道友的丹药本来灵异,便取了一位与那女孩调服。
“那女孩因了朱道友灵药之后,不消片刻,便神智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眉目又非常灵秀,餐霞大师与朱道友俱各喜欢异常。
“朱道友见那女孩可爱,使用手抚弄,谁想那女孩前因未昧,一眼认清朱道友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双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道友脸上一抓,竟自气晕过去。
“朱道友知她怀怨已深,自己虽用许多苦心,难于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走。
“餐霞大师因这女孩没有名字,忙将朱道友唤住,叫他给女孩取名。朱道友为纪念前历起见,又不知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说‘叫她朱梅吧!’,说完就走。直到今日,才又与这女孩二次碰面。”
追云叟道:“这便是女神童朱梅与朱道友的一段因果了。”
两位朱梅各自低头,心中感触万分,不知该如何解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