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二十余骑斜切而来,领头者,乃是一位四十上下,满脸粗胡汉子,他劈口即问:
“可是天龙骑弟兄?”
一群人大都换了百姓衣衫。
方子秋自是否认,说道:“我们是河南李家寨,跟神剑门有交情,这是信物。”
他早瞧及二十余骑插着神剑门龙旗,亦知此人可能是三泉镇分舵主,于是拿出以前曾和李家寨打交道的李氏玉佩。
那粗壮汉子皱眉,接过玉佩,瞧了又瞧,似识不得什么,便问:“看你们日夜赶路,难道有急事?连三泉镇都不肯待?”
方子秋干笑:“我们想赶到太原城再休息,因为李家有个前辈明日寿辰,不敢误事。”
那汉子道:“能检查一下吗?师爷传令,说有要犯逃了。”
方子秋颔首一笑:“当然可似,却不知要犯长得如何?”
那汉子皱皱眉头:“好像是手拿青龙大刀,年纪不大,听说受重伤。”
车厢里头的关小刀一愣,暗道:“这不是我吗?师爷竟然把我当首席要犯?或许,这大笨牛记不了这么多吧?”
方子秋道:“就只他一人?”
那汉子道:“也许有同党,不过,记不得那么多,师爷交代,有任何状况,回报便是,你们既是李家寨的人,我搜搜便放行,绝不为难。”
方子秋道:“请吧!”
那汉子倒是有礼,拱手道谢,交还玉佩,已派手下搜查三车厢。
方子秋则向车厢说道:“你们不必惊慌,他们只是看看罢了。”又加了一句:“如若有这批健马,那该多好,准不到半天,就可抵达太原市了。”
此话已无异暗示车内众人该换马啦!
众人已会意,个个运足真劲,严加戒备,就在十数名壮汉分别欲搜三辆马车之际‧猝见七八道人影蹿掠而出。
那领头汉子见状掠喝有变,一把利剑待要抽出,然而他只不过边疆小小一员,岂是堂堂天龙三侠之敌。
方子秋喝地扑来,凌空一指,早就点得他跌身落马,二十余手下霎时惊惶,几乎乱成一团,有人想逃,却被拦劫回来。
虽然天龙骑和关小刀等人受伤不轻,然而他们全是帮中一等一高手。
情急之下,奋力拼命,威力又岂是小喽罗可抵挡?但见黑影飞掠不断,眨眼已把二十余名自家弟兄给制住,一个都未走脱。
那汉子见状嗔道:“你们果然是师爷要找的人?”
关小刀经过一天一夜养伤,精神好些。
此时抓着大刀走来,捉笑道:“我就是那个拿大刀的人,不过你找错对象了,是师爷叛变,不是我们有罪,反正怎么说,你都不会懂,我看你们自动睡上一觉,醒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便是了!”
一指点昏这浑汉。
时不宜拖,他和天龙骑,配合方子秋及几名天龙骑弟兄,把这干人全部击昏,然后藏于隐密草丛之中。
随后,方子秋始请出门主及三爷,道:“马车已泄行踪,只能改骑快马,以期早日到地头。”
门主又能说什么,只能轻叹点头。
三爷说道:“就这么办,辛苦你们了。”
方子秋道:“份内之事,不足赞赏。”
于是扶着门主、三爷跨向健马,复通知七绝剑手等人上马,随即喝令,健马飞奔而去,眨眼没入尘烟之中。
日夜赶路之中,他们并未进入太原城,而是直接取道云中山。
足足奔驰至次日凌晨,方抵云中山脉。
众人落马,解了马鞍、缰绳,复把马匹放生,始在阿祖带领之下,匆匆赶往那所谓帝王古坟之中。
爬过半山腰,云中山果然雾气甚重,已掩去不少山峦,幸而阿祖早就特别留意此地形,转折攀爬之中,终于找到一处看似深谷之乱岩地区。
那岩块,多多少少似有人工穿凿,皆呈方形抑或多边形。
阿祖喜声说道:“就这儿了!”
带人往山谷深处那长了无数长草的狭缝中塞行进去,方穿过杂草,果然出现秘道,再行三十丈,豁然开朗,里头果真设计如帝王古墓。
只不过受了地震,裂出半壁痕迹,阳光斜透进来,一片通明。
这地方似乎曾有人住过,留下灶痕,破碗等痕迹,如此也好,减少许多出魂感觉。
阿祖道:“秘室倒有几间,至于宝藏嘛!早就被搬光啦,这地方,大概只有盗坟的山?
ahref=mailto:找得到,师爷远在天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地头,地点还算可以吧!”>找得到,师爷远在天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地头,地点还算可以吧!”
三爷颔首一笑:“的确不错,多亏你了。”
阿祖心头一乐,遂要众人随意找房间,趁着刚来,未必引人注意,他则溜出外头,采些果实,也好充饥。
方子秋得知他动机,自知食物重要,遂派手下帮忙,不但采了果食,更猎来山猪野兔等野味,先烤熟再说。
就此,众人藏身于此,有的看守,有的养伤,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三天。
关小刀年轻体壮,恢复较快,三天期间,已痊愈六成以上,动起筋骨,不再觉得疼痛,心神不由开朗不少。
至于三爷等人,也复原四五成左右,行动起来较为便利,只可惜胸前那股闷毒似乎越来越蠢动,疼痛感渐渐扩大,惹得众人颇为担心。
最让三爷放不开的是门主,自从躲入古坟之后,门主一直甚少开口,镇日守在石室中,似乎不愿多见任何人,包括夫人探伤,都被他婉言相拒。
三爷当然知道门主心神为何难过,然而此时除了暂避风头,又能如何?
轻叹中,他也莫可奈何,无聊地围在火堆旁,帮忙手下烤些较特殊的清溪小鱼,也好让夫人换换口味。
关小刀自也凑上来,边烤边聊,说道:“照三泉镇被堵情况,看来该是师爷赢了那场比斗,而且,他也必定火冒三丈地在寻我们。”
三爷轻叹:“实是本门浩劫,怎会突然冒出两魔头?”想及司徒昆仑、公孙白冰,他几乎完全丧失对抗斗志。
关小刀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一直作威作福下去?”
三爷叹道:“不然又能如何?我们根本打不赢他,就连暗杀都不知从何下手。”
关小刀道:“的确是辣手事,可是三爷也别太泄气,若真的无法收拾,咱再想办法把人囚起来便是,必要时再用炸药…”
三爷道:“有了一次经验,要他们上当,恐伯不容易了…”
关小刀道:“可是师爷指名要抓我,显然他对我仍有顾忌…”
三爷道:“顾忌与畏惧意义差得多,他当然担心你又会耍出什么诡计,得先收拾你,方能高枕无忧。”
关小刀道:“我却不这么想,他抓我,另有理由!”
“喔?”三爷想知道。
关小刀道:“他大概也怕死,三爷可想到我上次逼供时,喂他服下一颗丹丸,他误以为是田仙花的毒丹,现在必定为此牵肠挂肚呢!”